韓子笑在長達七年的時間內性侵二十多名聾啞兒童,以他的罪行不用法官量刑我也能估計到,不是死刑也是死緩,像他這樣的人丟到監獄即便是犯人都會歧視厭惡,我見過這類罪犯在監獄的遭遇,生不如死四個字再合適不過。
可韓子笑來自首的原因居然不是良心發現,我從他惶恐的表情中覺察到,他應該很清楚自己犯下的罪惡會為其帶來怎樣的懲罰,但似乎與這些想必,還有讓他更為害怕的事。
“什麼凶案?”我厲聲問。
“不,不清楚。”
“你他媽耍我。”我勃然大怒。
“你,你們聽我說。”韓子笑下意識抱住自己的頭,生怕再被我毆打。“一,一個月前,我收到這,這本筆記。”
“筆記不是你的?”蘇錦說到這裏愣了一下,轉頭對我們說。“是不太符合邏輯,性侵是隱蔽行為,罪犯首先想到的是如何掩飾自己罪行銷毀所有證據,沒道理把自己的犯罪經過詳細記錄下來。”
“誰給你的筆記?”陸雨晴問。
“我不知道,一個月前我收到快遞,裏麵裝著的就是這本筆記,上麵的內容隻有我能看懂。”韓子笑蠕動喉結,怯生生回答。“我一直很小心,沒想到居然會被人發現。”
“快遞裏除了筆記還有什麼?”
“還有一部手機。”韓子笑一邊說一邊拿出手機。“上麵隻有一個號碼,我撥打過去後接電話的人應該是用了變聲器,我分不清是男是女,對方告訴我有兩個選擇,要麼將我的做的事公之於眾,要麼就為其做一件事。”
“讓你做什麼?”蘇錦追問。
“讓我去機場的行李寄存處取回一件行李。”
“然後呢?”
“我隻能按照那個人的要求去做,把行李帶回家。”
“裏麵裝的是什麼?”
“一些做化學實驗的玻璃儀器。”
我眉頭一皺:“化學實驗儀器?”
“我又接到那個人的電話,告訴我將這些儀器隱藏在樂器之中。”韓子笑說。
我們越聽越迷惑,陸雨晴詫異問:“為什麼要隱藏在樂器裏麵?”
“我不知道,不過那些儀器似乎是特製的,大小剛好可以裝在樂器盒裏,至於有什麼用途我不敢問也不想問。”
“這些儀器現在在什麼地方?”
“在學校。”
我連忙讓蘇錦派警員前往學校帶回韓子笑提到的化學儀器,鄭重其事問:“那剛才說要檢舉凶案,儀器和凶案有什麼關係?”
“那個人告訴我會去殺人,我隻要幫其帶著這批儀器通過檢查,那麼就不會把我的事說出去。”
“用儀器殺人?”我眉頭皺的更緊。
“化學儀器……”陸雨晴大吃一驚。“會不會是大規模殺傷的生化攻擊!”
“我也是這樣想到,所以我才來自首。”韓子笑一臉驚恐。
“你有沒有見過和你通電話的人?”蘇錦問。
韓子笑搖頭:“我和那個人始終都是電話聯係,對方的號碼一直在換,要求我務必隨時保持手機暢通。”
在對韓子笑進一步審訊後並沒有再得到有價值的信息,我讓警員先把韓子笑收押到關押室,並且聯係機場行李寄存處,要求提供韓子笑口供中提到去機場取行李的監控視頻。
淩晨四點警員從聾啞學校帶回藏有化學器皿的樂器,一一拆除後發現竟然是一批普通的化學實驗儀器,和我們猜想的生化武器相去甚遠。
但和韓子笑說的一樣,這批化學實驗儀器明顯是特製的,樣式和規格還有大小都和正常的不同。
“這些儀器怎麼殺人?”蘇錦一頭霧水。
“為什麼要選擇韓子笑?”我來回在辦公室走動。“為什麼要讓他把儀器藏在樂器盒中?”
“你們沒發現這些儀器的形狀和樂器相似,即便是通過安檢也會被誤認為是樂器的一部分,這說明要挾韓子笑的神秘人,是想借韓子笑把這批儀器帶到能通過安檢的地方。”蘇錦冷靜說。
“還有一點,攜帶這些樂器的都是聾啞兒童,人的慣性思維中都有同情弱者的特點,誰也不會苛刻的去對待她們。”陸雨晴說。
我把大家分析出來的線索總結起來,歸納出兩點。
第一、
神秘人打算利用韓子笑的身份把這批特製化學實驗儀器帶到某個有安檢的地方,並且在不被發現的情況下通過安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