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微薰,柳府裏的小丫鬟們戰戰兢兢的排成兩行,看著自家大小姐一臉難色的衝進大門,丫鬟們害怕得就差跪下來,生怕惹著怒氣上的柳鈴蘭。她的身後跟著一身緋紅長袍的令九羽,狹長眸子處處惹亂桃花,每瞟一處都讓丫頭片子羞紅了臉。
聽管家說瑾爾一行人已經回到了鯉城,那麼十有八九是衝著木千澤或者自己來的,可是木千澤這家夥早就離開了柳府,難道這爛攤子要柳府自己解決嗎?
天空兀的開始飄起小雨,細雨將一地殘花映染的色彩斑斕,空氣中除了淡淡的泥土濕潤的氣味以外,還多了一股隱約的墨香似花香。
柳鈴蘭嬌軀不禁微微一顫,抬頭看見前麵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姨娘們,她微微蹙著眉頭。穿過秀水廊子,急促的腳步聲嚇得水中的錦鯉紛紛散開。令九羽見狀,推開那些圍繞著他的鶯鶯燕燕,追上柳鈴蘭。
“我還沒讓人通知,你倒是自個兒先跑出來了。”抬眸,隻見三個女子腰肢嬌柔纖細,垂擺雲袖隨風而飄,粉、藍、淡綠三色長裙飄逸開來。瑾爾翹著腿坐在琉璃上,纖長白皙的手指掠過她的長發。
柳鈴蘭一驚,這麼快就來了!事到如今也沒有什麼能挽回的辦法了,當初自己罵的那麼凶,而且還派人去暗殺他們,唉……
“鈴蘭!”令九羽跑過拐口,看見柳鈴蘭消瘦的身子搖晃了幾下,便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瞪大了雙眼,驚恐地看著牆頭三個絕色傾城的女子,眼裏流出悔恨的淚水。
瑾爾微微蹙眉,看著那一身緋紅如一片櫻林的令九羽,眼前浮現出他們第一次見麵時他穿了一身雪白,像極了白淵然,道:“你就是那個令九羽?”
這一聲落,扶著柳鈴蘭的令九羽微微一怔,慌忙抬頭看著瑾爾,不禁心頭一涼,她不是……
“是不是也不重要了,告訴我,你知不知道烏阜城覆滅了?”瑾爾擺擺手,綠色的眸子裏閃過一絲無奈,離開白淵然本是自己的錯,又能怪誰?
令九羽木納了一會兒,在回過神來時,卻已經不敢抬頭了,低聲道:“烏阜城覆滅……這是暗月殿所為,我們……就是逃到了鯉城來的。”
“哦?就隻有你們華炎門一個勢力逃出來麼?”瑾爾,目中沉寂,抿嘴輕笑。
“這……我就不知道了。”令九羽抱著柳鈴蘭,不知怎麼的他對瑾爾提不起殺意,並非男女之情,而且單純的一種——崇拜,對,就是崇拜。可是……為什麼呢?
呼……
旋風拔地而起,吹起令九羽的長發紅衣,遮迷了雙眼,待旋風停止過後,卻不見了瑾爾三人,隻留下他和柳鈴蘭孤零零地在牆下。
“這事兒絕不是華炎門幹的,雖然說風瀾國皇族和華炎門是有些關係,可是他們權利還沒大到可以隨便覆城。”瑾爾騎在螺角蝠翼獸的背上,淡然的眸子瞟過諾大的鯉城,黃昏漸進拉長了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