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好好的,怎麼連隻碗都端不住!不是喝醉了吧!”白曦看著蒼宸衣服上的那一片水澤,隨手寄過去一方帕子,“你該不會是故意的吧?不想喝也不必用這麼爛的法子。”
蒼宸握著白曦寄帕子的手,冷冷的盯著她道:“你同白澤的關係不錯嘛!”
“與你何幹!”白曦憤憤的抽回手,揉了揉有些發紅的手背。方才她一說完,就覺得手上的力道又緊了幾分。蒼宸此魔陰沉不定,若不是還有要事在身,她真懶得搭理他!
“沒什麼。”蒼宸臉上再次浮起一層淺笑,“本尊正想宰一隻神獸來祭鼎,白澤就挺適合的。”
“你……”白曦呼吸一滯,隨即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嗡聲道,“我們不過是幼時走動的勤些。”
“哦!那祭鼎之事或許暫可緩緩,畢竟天上還有那麼些等著本尊宰殺的神仙。”蒼宸微微一笑,垂眼望著碗中的清酒,眉頭幾不可見的一簇。
“霸道……”白曦低聲咒罵了一句,憤憤的喝了口酒。
“方才好似聽到有誰在誹謗本尊……”蒼宸輕輕揉著額角,“若是某人願自罰三杯,本尊倒可不予計較。”
白曦抬眼憤憤的瞪著蒼宸,蒼宸卻是一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無賴模樣。
“或者本尊一個高興,還你弟弟自由也說不定!”
雖然知道他沒那麼好心,白曦依然毫不猶豫的便連飲了三杯,隨即看向蒼宸。“你那一杯什麼時候喝完?”
蒼宸從善如流的一口飲盡。
白曦覺得身上微微有些熱,心道可能是喝的太急。雖然她酒量不算差,可畢竟這裏麵被她放了點佐料。她需動作快些才好!
蒼宸看著她染上一層紅暈的臉蛋,悄悄的勾了勾唇角。
白曦也不再廢話,速速給他又滿上一碗。蒼宸一飲而盡!她趕緊再接再厲。
連灌了五大碗,蒼宸麵不改色的端坐在對麵,白曦卻覺得越來越熱。她悄悄的鬆了鬆領口,隨口道:“話說許久沒見你那結魂燈了。裏麵的魂魄結的如何了?給我看一下可以嗎?”
“小白想看,本尊自然應允!”蒼宸說著,手一翻,那盞結魂燈便穩穩的托在了掌心。
白曦悄然的舒了口氣,覺得他既能毫不猶豫的把如此重要的東西拿給自己,想來是那酒起了作用。白曦隨手又給他倒了滿滿的一碗,自己也斟上了一小杯。
身子愈發的熱了,白曦覺得有些奇怪,當下也不敢再拖拖拉拉。又稍稍的鬆了鬆衣襟,她狀若無意的問道:“你為什麼要關著螣蛇?還打算將他關多久?”
蒼宸唇角微翹,淡聲道:“從前他三番兩次的加害本尊,落在本尊手裏後還不知悔改。你覺得本尊是那種眼裏麵容得下砂子的魔嗎?”
“所以呢!”白曦驚坐而起,駭然且憤怒的瞪著蒼宸。
“從此六界,再無螣蛇。”短短的八個字,恍若一記驚雷隻劈進白曦的心裏。
“你,殺,了,他!”白曦一字一句咬的既怒且絕。
蒼宸不置可否,泰然的端起碗。
“噗呲”下一瞬,一把利刃刺進了他的胸口。他難以置信的望著那柄深深刺進他身體的雪白的劍,順著劍身,視線轉至白曦那怒痛交織的臉上。
“哐當——”盛著果酒的海碗猝然落地,清脆的響聲稍稍喚回白曦的思緒。她的臉上浮上一層慌痛,握劍的手微微顫抖。
蒼宸一言未發,重重的跌倒在地上。白曦看著自他的身體裏拔出的凝霜,雪白的劍身上正滴著殷紅的鮮血。地上的蒼宸很快便浸在了血泊之中,他那俊美的眸子此刻大張著,裏麵滿是愕然。一直喜愛調笑她的薄唇毫無血色的緊抿著,昭示著主人生前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