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倔強的母親還是為所謂的家族正義克製私人感情,始終沒出去看一眼。而是拉著徒弟聊天,試圖用話題轉移視線。
“師娘,此處始終不是長期安生之地,老家也頗遠。不如與我同住,讓徒兒伺候著以盡孝道可好?”盛臨聖小心翼翼的提議著,試圖給他們母女創造機會。
不過如此明顯的意圖,晏母還是看的出來,立刻拒絕“不用了。你若真的盡孝且安排我回老家,我此生無依無靠再無親人隻想好好回家安度晚年。這裏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都與我無關。”
晏母說的決絕,根本不給任何機會,盛臨聖沒辦法不敢違抗。他擔心自己的堅持會適得其反,反而失去了最後的溝通機會,隻好作罷。隻要自己與師娘保持著聯係,晏滋便能從中得到母親的消息,如此考慮才不得不同意。
聊了好些時候,天色漸晚,晏母才漸漸睡下。趁著師娘熟睡之際,盛臨聖偷偷出去看望晏滋,她一定很吧。
盛臨聖快步出門,果見晏滋雙手互相摩擦著雙臂靠在樹幹焦急的等待。雖說是等待,卻也難以掩飾內心的恐懼,額頭的冷汗不經意的鑽出劉海流淌下來。
見如此模樣,盛臨聖不禁眉頭緊蹙,張開雙臂將美人攬於懷中,並溫柔細膩的為她擦拭額頭冷汗。
如此寬厚溫暖的胸膛以及熟悉的體香不正是他才有的味道嘛?
“夜霧有些大。”尷尬的笑著,試圖掩飾心慌的神色。
晏滋轉過頭看向盛臨聖,見其外套早已脫去想來是給了自己的母親,如今又是陪著自己站在夜幕之下不由的有些心疼。
伸出雙手反撫上他的臉頰,側著頭對上那雙深邃高冷的眼膜。二人相視一笑,同樣的微笑一樣的神色,曖昧濕潤的鼻息在中間迂回盤旋攪動的周圍的氣息也更加曖昧。嫵媚勾人的下巴一點點往上抬,唇與唇在一點點拉近。但就在快要觸及的那一刻,晏滋又忽然停下了。
“我娘跟你說了什麼?”
盛臨聖淡淡一笑,依舊摟著晏滋,將師娘與他的一番對話原原本本告訴她。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晏滋苦笑著念著這句話,也許在父母的眼裏她的這番行為的確大逆不道,但她不覺得有所做錯。與其窩囊的活著不如將生死大權掌握在自己手裏。
想到此處,深邃迷離的眼神更加危險,撫在他臉上的雙手也忽然緊握起來。雖不言語,但是盛臨聖還是很肯定的知道她的心思。
“好了,你先進去照顧我娘吧。我們明日再說。”晏滋頓然換了表情,遊刃有餘的從曖昧的氣氛中抽離出來,一如常態。欲掙脫盛臨聖的懷抱。
但鬆手的那一刻又被身後的強有力的大手死死抓住“等等,你一個人回去?還是我送你吧。”
“額,好,好。”晏滋嘴角一抽,表情有些僵硬。他知道,她也知道,誰也不說破。盛臨聖很自然的橫抱起晏滋,她也很自然的將手搭在他的肩上,任由其將自己抱上馬。二人同坐一匹馬駛往最近的客棧,然後盛臨聖又是自然而然的將晏滋抱下送進客棧。
“皇宮路途太遠,一晚難以到達。你且在此處休息一晚上。等我將師娘安頓好了再與你彙合。”
“嗯。”
盛臨聖又駕馬而去,之後將師娘安置在別處。好說歹說打消了她回老家的念頭隨後又找了一處自己的宅子讓師娘住著。謊稱是朋友的舊宅。
總算安頓好了才折回去接晏滋。二人又同坐一匹馬,晏滋環著他的腰緊貼著他的背如乘風而歸。
皇宮之內早有宮人備好了龍袍做足了一切準備,隻等女皇到場登基大典便可進行。二人一同下馬,一前一後踏著百丈長紅昂首闊步而來,當真是英姿颯爽傲骨無雙,一顰一笑都邪氣十足傾國傾城。看的邊處宮女宦官目瞪口呆大加讚賞,不少宮女心生羨慕。
走到皇宮正中央處,百官跪迎三呼萬歲。世界萬物真真切切的被她踩於腳下,晏滋冷然一笑,掃視各色官員,不多言繼續往前。直到殿門口,宮女端著龍袍皇冠而來,宦官一甩拂塵高聲宣布女皇登基。
嘩——錦繡絢爛的龍袍加身,一代女皇問世。
玉手一翻,紅袖盡藏大江山。“眾卿平身——”響徹九霄外。
興國召仁一年,國破山裂,取而代之的永滋國建立。晏滋自稱順宜女皇,革新,維舊兩派政策再一次發生大逆轉。
這兩個對立的派別就好像蹺蹺板,一方的崛起勢必導致另一方的衰敗。女皇主革新,維舊派的大臣麵臨的是一場毫無懸念的殺戮。而當初被興國皇帝流放的革新派大臣則官複原職回城複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