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作揖大步流星而去,隨後便有了騎馬出城一幕。
晏滋一直傻呆呆的呆在原地不知如何收場,她已然放低姿態給大家一個台階下,試圖在上次表白之事上做個圓滿扭轉,但不想弄成了這幅樣子,隻會叫自己這女帝更加無地自容。不相信,她不相信盛臨聖當真這麼不給麵子,從小到大她的話他何時拒絕過,就連自立為王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他也幹的義無反顧,吃頓飯而已又不是什麼毒藥,怎麼可以拒絕。
晏滋很失落始終沒能找到溝通的法子,許是兩人都太強勢了吧。
罷了罷了,來日方長,相信時間能磨平一切。晏滋無奈的歎氣,坐在一旁發呆,偏偏這個時候宮女來報說是白大人想來參加晚宴,真是該來的不來不該來的倒是不請自來了。這個白驥考蹭飯蹭上癮了吧,晏滋一臉黑線,白了一眼命人打發了。
但是宮女剛轉身回去屏退了白驥考,這人就不請自來已經站在寢宮裏了,就隔著一道水晶簾子,應著隱隱約約的水晶簾子遮擋,還是能看出些人影的。
晏滋白了一眼沒好氣道“白大人,朕還沒命人宣你,怎就如此放肆的連朕的寢宮都敢闖,當真是腦袋大過天了!”
白驥考淡然一笑,渾然不當回事“臣聽聞陛下想宴請盛將軍,可惜將軍不為所動。臣覺著若是沒人赴宴陛下就丟了麵子,所以臣就不請自來了。反正陛下有的是飯吃也不在乎多一雙碗筷。哦,不,這雙碗筷是早就備下了的,隻不過換了客人罷了。陛下應該不介意臣再蹭一頓飯吧?”
白驥考厚著臉皮齜牙邪笑,晏滋除了給白眼還是白眼。罷了罷了,反正也是早就備下了碗筷的,給他一雙便是。
原本好多美食都是為盛臨聖準備的,特意命了曾經晏府的廚子做的,晏家倒台之後下人都散了,晏滋花了好些時間才勉強找到幾個廚子,之後便留在皇宮裏,一直烹飪皇宮美食。隻可惜這些盛臨聖再也吃不到了。
晏滋隨手夾起一塊菜,在麵前晃來晃去端詳了好一陣子,落入嘴裏卻是沒那麼美味,好像鄉下的粗茶淡飯似得,白驥考清楚的看到她似乎沒什麼胃口。
也對,這個座位原本是盛臨聖的,如今讓自己坐了,見到的是不想見到的人也難怪沒什麼胃口了。白驥考苦笑幾聲,極力掩飾內心的翻滾故作若無其事放大聲音吃菜喝湯,但是心裏始終不是滋味。
“陛下,何人做的飯菜如此香甜何以陛下就食之無味呢?莫不是宮中錦衣玉食慣了忽然就膩味了,那微臣覺著陛下可以試試粗茶淡飯調劑胃口也好換了心情。”
晏滋象征性的舉起碗筷小嚼幾口,不多言,繼續發呆自己的。
白驥考心裏更加酸澀了,難道麵對自己就無話可說了嗎,好歹他曾經也是當中作對的,這個時候她與自己鬥鬥嘴也是好的, 偏偏什麼事都沒有,這才叫難過呢。
罷了罷了,不說這些了,白驥考忽然想到別的事情“陛下,臣還有一事不知該說不該說?”
晏滋放下碗筷,終於正眼瞧了他一眼,不過這個眼神飽含鄙夷“該說不該說也擋不住你想說的衝動,既然如此早點說出來吧。也好讓朕的耳根子日後清淨一些。”
既然如此白驥考也不必遮掩什麼,直截了當便是“臣覺著陛下是時候好好處理您的兩方親戚朋友了。畢竟父係一側的親戚與母係一側的都是皇親國戚。陛下如今已是一國女帝,不應該大肆封賞兩方親戚嗎,有時候國家大事不宜外人插手必須要信得過的人輔佐才是。如此陛下也可輕鬆一些。”
啪,輕鬆?輔佐?晏滋忽然放下碗筷,沒再多言,而是嚴嚴肅肅認認真真的打量著白驥考。顯然這些話已經觸犯了她敏感的心,不過知道白驥考又口無心也就暫且忍下了。若是換做一般人,這些話說出來早就以大逆不道之罪處死了。
“白大人,你知不知道病從口入禍從口出這個道理?有些話不是你一個大臣能隨便操心的。”
此話一出,白驥考也驚呆了,沒想到晏滋這麼敏感,一句話也不能提的。看來得換種諫言方法了。
“陛下一人得到不能雞犬升天不怕被世人詬病嗎?何況陛下左右沒有血緣之親很多事情都不能進行。比如外國使臣接見,陛下沒有王爺公主也沒有國舅皇叔,豈不是事事都要親力親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