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辦法,什麼辦法……白驥考雙手靠背,來屋子裏來回踱步,嘴裏一直重複著這樣的話,忽然一位下人模樣的人走過來,見白驥考念念碎的說些什麼,猶豫著要不要上前稟告。
仔細尋思,還是不宜打擾的好,想著等他思考完了再進去回稟自己的事情也不遲,但是沒想到這麼一等便沒了期限,一直聽著白驥考嘴裏說著什麼辦法什麼辦法,愣是沒見他有停下來的意思。
這些話就好像咒語一樣聽的前來的下人很是煩躁,最後沒法子,鼓起勇氣打斷白驥考的思緒。
“大人,大人”
白驥考這才反應過來,看向下人,那下人是府上載重花草的,平日裏見過好些麵,是個善談的主,所以對他印象特別好。
“什麼事?”白驥考忍了煩躁之氣,盡量不讓自己的情緒弄壞了別人的心情。
“大人,我想請假,這些天家母病種,我想回去看望,等母親身子好些了再來,行嗎大人?”
“這樣啊,什麼病,嚴重嗎?”白驥考關心一問。
家丁垂頭喪氣,臉上充滿了憂傷“大夫說時日不多,叫我多去陪陪。母親一聲操勞,到頭來兒子沒有出息,沒有辦法光宗耀祖,隻能靜靜的陪著她走遠一生也算是盡了孝道了。”
“好,我知道了。去賬房處支些銀子帶著。好好照顧你的母親。”
“哎,好嘞。”家丁,聽到白驥考這麼通情達理還願意出銀子,開心不已,簡直快把他當神仙一樣膜拜了。隨後不敢再打擾白驥考趕緊跑出去。
而這個時候白驥考早已忘卻剛剛嘴裏念念碎些什麼,忽然之間怎麼好像無從下手了,母親病重,母親病重……
又是四個字重複了好久好久,在屋子裏踱步好一陣子,忽然靈光一閃想到了什麼,臉上露出難以難表的喜悅。
那下人說母親病重就可以得到一些寬大處理,他這是有正當理由,如果自己也有非留在這裏不可的正當理由,那麼晏滋是不是就不會讓自己去治理旱災了?
這麼一想好像是有點道理,白驥考樂開了花,恨不得蹦起來,好聰明好聰明,我太聰明了。白驥考一拍腦袋瓜子,為自己的聰明才智感到高興。那麼接下來還有一個問題就是正當理由什麼,還必須要牽扯到盛臨聖,有他一塊做墊背就不怕晏滋隻捉弄自己一個人了。
想到這裏,又一陣犯難,盛臨聖會聽自己的嗎,用什麼理由讓他聽自己的?這又是個棘手的問題,白驥考知道盛臨聖從來都喜歡與自己作對又怎麼可能會聽自己的,這個時候巴不得自己離開呢。
等等,離開?離開……有啦,就這麼辦!
白驥考興衝衝去往對麵的將軍府,下人來報是白驥考求見,盛臨聖立刻回應不見。但白驥考畢竟是當朝一品大員,他要是硬闖下人們也不敢阻攔,隻能眼睜睜的看見他大搖大擺的進入將軍府。就在盛臨聖的麵前,就近找了椅子坐下,然後順手拿走了桌上的茶杯。
這舉止活像這裏是自己家一樣,也不看看這裏是哪裏,太不把盛臨聖放在眼裏了吧,盛臨聖有些不悅,怒道“白大人當真是越來越不客氣了。這裏可是將軍府不是你的白府,你這麼做未免也太不懂禮數了吧。”
“哈哈”白驥考顯得無所謂“盛將軍先別說這些有的沒的。本官今日來就是有事相求,不,是互相幫忙。”
“哼,互相幫忙?白大人不會又想出什麼餿主意吧?”盛臨聖一臉不屑,他就不信這個白驥考腦海裏還有什麼正經的主意,若是把他的腦子切下來,裏麵裝的一定都是豆腐。
“對,就是互相幫忙。”白驥考忽然站起身走到盛臨聖麵前,順手按著桌子,邪魅的俯視這個男人,言語裏充滿了自信與詭秘。
“首先,我不知道盛將軍是否真心想去治理水災,反正本官是不願意去那個破地方的。並非不為國為民,隻是此事分明就是陛下想出的一個想要調虎離山的計謀。您想想陛下身邊能人異士何其多,一旦離開就意味著遺忘。治理水災旱災豈是一兩個月就能完成的,少則半年多則一年,一年之後回到都城早已物是人為。若是期間發生什麼大事,您這個將軍不在,是不是得另外封賜一個將軍然後負責調配大軍。那麼一年後您回來已經是空殼將軍一個,陛下已經不需要您了。所以要想做一個讓陛下時時刻刻覺得需要離不開的能人大將,就得死皮賴臉的呆在這裏,不能離開半步。”白驥考信誓旦旦的說著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