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拖行的痕跡來看,應該是從台階下往柱子處拖行。那麼問題就來了,血跡是在柱子處,如果死者在台階下就已經死了,為何凶手還要把死者弄死後拖到柱子處然後再補一刀?既然已經死了為何還要多此一舉?莫不成這台階下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白驥考摸著光禿禿的下巴,裝出一副老先生的模樣,露著銳利的眸子繞著台階下的地走了一圈,也看了好一陣子。又踩了踩,似乎沒什麼東西,但也不確定,直到拿著鏟子掘地三尺才發覺什麼東西都沒有。倒是繞著屋子走了一圈,在不遠處發覺一個大坑,如果沒猜錯應該是盛臨聖埋葬屍體的坑。
哎,這個盛臨聖也不知做何想法,怎的做出如此糊塗之事,不過轉念一想應該暗藏著什麼。以他的性子,當真是想要致人死地直接殺了就好,費不著這麼大力氣非要將人弄死了,然後拖上台階上的柱子處,然後再捅一刀。還有,真要是痛恨某個人然後殺了他又何必再挖坑,將其掩埋,一般人定是要將其拋屍荒野。
可想而知當中應該還存在著什麼,對了,白驥考忽然想到一個看似可有可無卻無處不在的人,那就是花不語。那些日子花不語曾回到這裏,然後盛臨聖追至於此,之後便發生了宴犁被殺的消息。整個案子隻有花不語與盛臨聖是目擊者,隻有他們知道發生何事。
白驥考再次摸著光禿禿的下巴,若有所思的看著現場然後又想著這二人。要說盛臨聖殺人是在有太多不可思議,但若說是花不語就能理解了。花不語與宴犁本就有仇,殺她之心也是順理成章,況且花不語也無武功所以難免拿了盛臨聖的劍之後會胡亂砍,那柱子上亂七八糟的劍痕有可能是兩人爭奪寶劍時留下的。這麼一想似乎更加合理些。
地上那些拖行痕跡可能是從柱子處往下拖,然後盛臨聖幫忙抗至坑中。
這麼一想.一切都通順了,花不語時常跟著盛臨聖,兩人難免擦出愛的火花,於是乎盛臨聖幫著花不語掩蓋罪責,自己承擔了所有也是理所應當的。
這下麻煩了,白驥考又陷入苦思,案子是破了,眼下該如何處理這件事呢。宴滋是力保盛臨聖相安無事,皇叔是定要他死無葬身之地,然後盛臨聖是非要花不語平安的。也就是說這案子的所有人都毫發無損,卻還要破案。
唯一的處理法子就是找個替罪羊定罪算了,不過這也隻是隨便想想,白驥考不過是一時想不到隨便一想,畢竟是要認真對待的事情不能有任何差錯。
這件事最複雜的還是皇叔這邊,隻要他肯鬆口,一切都可迎刃而解。看來得先處理妥當就得先解決皇叔這邊的問題。
想起皇叔昨日的憔悴模樣以及怒氣衝衝的舉止,白驥考就忍不住心頭一驚。也是個可憐的老人家,萬一把人家激怒了,拿著菜刀到處亂砍他該如何?總不能與老人家動粗吧,人家一夜白頭已經很可憐了,萬一動起粗來把人家氣死了又該如何?
這些都是棘手的,白驥考不得不找個地方坐會仔細斟酌。
與此同時,失去愛子的皇叔一直沉浸在悲痛中無法自拔。其女見著也是傷心,尋思著帶著兒子過來坐坐,興許父親瞧著外孫過來會好受些。
“爹,女兒來看你啦。”其女笑臉盈盈,帶著大包小包的禮物回娘家看望父親。之後又偷偷的推了推兒子的小身子,小孩子乖巧的跑過去抱著外公的腿甜甜叫道“外公,外公”。
聽到外孫的甜美的嗓音,皇叔才回過神來,蹲下身抱起外孫緊緊地貼著自己的臉。如今整個晏家隻剩下這唯一的香火了,他要是再沒了,他就是活著的意思也沒有了。
所以皇叔看到小外孫時,心裏五味雜陳。
“年兒啊,外公可就你這麼一個娃娃了,你可得出息啊。”皇叔感慨萬千,不知道小孩子是聽懂還是聽不懂。
不過小年兒還是很乖巧的點頭,極認真又稚嫩的跟外公保證“外公,年兒一定好好學習讀書識字做一個有用的人。將來保護外公,不讓外公受欺負!”
“好,好,乖,乖”外公激動的熱淚盈眶,抱著小外孫親了又親,雖不知這孩子究竟有多大出息,但這番話聽來叫人心裏溫暖,想想宴犁小時候何曾說過這樣的話,即便是隨口一說塗個歡樂,他也不曾說過。
皇叔抱著孩子好一陣子,其女才過來將孩子抱走,攙扶著皇叔去裏屋休息“爹,以後女兒會時常帶著年兒來看你的。隻是不能天天來看你,不如這樣吧,您搬過來與我們一起住吧,反正家裏也隻有婆婆一位長輩,您過來也正好與她解悶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