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車子停了下來,我趕緊閉眼繼續裝“死”,我被抱出了車,被抱到掛號處排隊等號。掛號處門庭若市排成了一條長龍,好半天也不見動,他就這樣抱著體重不輕的我一等就是一個多小時,接著我又被抱進了急診室,好不容易掛到號來到急診室又要排隊,這一排又是大半個小時。
醫生給量了體溫,我還真有點燒,需要掛點滴,於是我又被抱著跑上三樓的病房,等我被安置在病床上躺下,鍾子天已累得隻剩下攤在椅子裏喘粗氣的力氣了,頃刻間空氣裏盡是他喘氣的聲音。
我再次微張眼睛窺視,隻見他閉著眼兩條濃密的眉毛擰作一團,眉心拱成了一個川字,滿臉寫著倆字——擔憂。
從淋雨到現在已有兩個小時了,他臉上卻還是濕噠噠的,我想那已不是雨水而是汗水了吧!他時不時的甩甩手臂,我想他一定是抱我抱酸了的,他嘴唇看起來有點幹澀,想必是口渴了,他寧可忍著渴意攤在椅子裏一動不動,看來他真的是累得沒有力氣動了。
看著如此疲憊的他我頓生一股心疼,四麵看看看到門口處放著一飲水機和一疊紙杯,本能的從床上坐起來想下床去給他倒一杯水,一隻腳落地,轉念一想若是下床不是穿幫了嗎?口渴又死不了人,還是算了靜觀其變吧。
就在這個時候,門突然被人從外往裏推開,我連忙把腳縮回重新躺好,閉上眼睛。
來人沒有說話,隻聽得腳步聲越來越近,吵醒了閉眼喘氣歇息的鍾子天,我還沒看清來的人是誰,直到聽到鍾子天略帶嫌惡的冷語,“看來我還是太低估你林一諾的本領了,你是一家一家找過來的嗎?”
林一諾不答反問,“可馨怎麼樣?”
他的聲音就在耳畔,與鍾子天隔了一個我,兩人又像保鏢似的一左一右守護在我的兩旁,鍾子天完全不理會他,繼續擠兌道,“看樣子本市的醫院都被你找了個遍吧?你還真是厲害啊。”
“是嗎?”林一諾笑笑,回答道,“我哪裏厲害?我如果厲害又豈會找了五家醫院才找到你們?”
鍾子天大笑,“這麼看來你還真是一點都不厲害啊,全市就五家醫院,你翻遍了才找到我們。”
“那又怎麼樣?我這人不在乎過程隻在乎結果,結果還是被我找到了,不是嗎?”
鍾子天鼓掌,“好一個不在乎過程隻在乎結果,但你可知道我們三個的結果會是怎樣的嗎?”
“結果就是你淘汰出局。”
我暗自唏噓,深知林一諾知道我心裏愛的人並不是他,他卻還這般的自欺欺人,難道為的就是在氣勢上壓倒對方來個先聲奪人?這男人間的對峙真是令人嗟歎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