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貓在夜空中發出低吼,淒厲著劃過整片夜空。就是這裏!有野貓發出嘶鳴的門。
“你確定是這個?”莉迪亞顯得有些遲疑。
我看著她的臉,點了點頭。無尾的貓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奇怪的白天撐傘的的怪人,指定的時間與地點。這些片段接二連三的出現,絕對不是巧合。那野貓一定是線索!一定是有人在暗中指引著我們,要我們做什麼事情。
此時,夜間十一時。
莉迪亞和我站在一扇破舊的木門前,那扇門破舊不堪,甚至有些木板已經翹起來皮屑。木板上刻滿了我從未見過的文字,在夜裏顯得多少有點古怪。
莉迪亞盯著那扇門看了半天,卻遲遲沒有動手。我有些著急的看向那扇門的鎖,這才發現那扇門上並沒有鎖。我也有些遲疑,難道,使我的判斷出了問題?
莉迪亞抿了抿唇角,一鼓作氣,一下推開了那扇木門,我想阻止也來不及了。
這扇木門打開,卻沒有看見那隻黑色的無尾貓。一條幽深的小巷筆直的延伸到未知的黑暗裏,煞白的建築嶙峋又刺骨,刺入瞳孔如針紮般刺眼。
但是,這些都不重要。關鍵是這門內的小巷子裏擠滿了影子。他們一身漆黑,聚集在一起相擁著痛哭。有的雙膝跪地,用刀子割著自己的皮肉。嘶叫著,湧出的眼淚與鮮血彙入在一起。
哭號,悲鳴,血腥,整個世界在沉淪,沉淪於痛苦,沉淪於生死一線。
有影子將那些混合著鮮血的淚潑灑在地上,那些淚珠在落地的一瞬變成了固體的水珠,混著鮮血在地上不住的滾動。
哭號繼續,那夜空中的血腥在一點點蔓延。那些影子相互用匕首劃著別人的皮膚,眼裏夾雜著帶著鮮血的空洞的眼神。我的耳裏充滿的已經不再是淒厲的哀嚎,更像是鬼怪的鳴叫。他們緩緩地起身,一點點伸出血粼粼的手臂。張著五指,好似在召喚一位神明。
莉迪亞緊緊地抓著我的衣袖,臉色煞白,一點點向後退著。我感覺到她的顫抖與恐懼。
“不能走!”我一下握住了她的手,說的很小心”這是一個儀式,血中帶淚,代表著主人的堅韌與貞潔。這些影子居然舍得用匕首刺破皮膚,製成血淚。這一點,足以看出這主人的強勢與威嚴。所以,不可以離開,因為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儀式......“
莉迪亞看著我,一副疑惑的樣子”有什麼說法嗎?還有......這裏難道是影子界?“
我看到那小巷裏的影子全部都停止了哭號,一個個睜著已經幹涸的眼睛,跪在地上,雙手伸向天空,數量足有數千隻。
”如果這是影子界的祭祖儀式,遇到如此強勢的主人,也要下跪表示尊重。但是,如果......這是影子界的葬禮......“
莉迪亞有些顫抖的問”如果是葬禮......又能怎麼樣呢?“
”輕的話,也要向他們一樣用血淚祭奠。重的話......沒準會做祭品陪葬......“
莉迪亞不自覺的握緊我的手”我們還是回去比較好......“
”現在轉身,這些正在進行儀式的仆人就會過來將我們撕碎。別看他們一副投入的模樣,其實每時每刻都在偷窺著我們的一舉一動。所以,自從我們推開這扇門的一瞬間,就以為這我們不能回頭。“
我握住了莉迪亞的手。她的手很涼,涼到沒有溫度。”走進去吧,我們別無選擇。“我注意到人群中的那個影子,正伸著帶血的胳膊,眯著帶血的眼睛緊盯著我。那目光如同一柄無形的劍,直插向我的眼睛。他在笑,咧著嘴角,舔著手臂上的血液。
我和莉迪亞輕聲慢步的來到了那群影子麵前,雙膝跪地,仰著頭直視著茫茫的夜空,隨後將雙手舉過頭頂,兩掌相擊。傳言,這擊掌聲可以打破主人原本的顧慮,寄托影子們的敬重之情。在影子界,是存在等級的,今天的這位,看氣場就可以明白,這人絕不是等閑之輩。
莉迪亞學著我的動作,每一步都做的小心翼翼。雖然有些笨拙,但是,卻依然可以看出她的誠意。
其他的影子看見我門到來,也紛紛調整了視線,抬頭仰望朦朧的天,擊掌的聲音震耳欲聾......
記得上一次參加葬禮是很長時間以前了。我們圍在希爾身邊,看著希爾一點點化為粉末。那時的心情並不感到悲傷,我甚至沒有眼淚。希爾隻不過是一隻普通的影子,他不需要用鮮血做裝飾,但是......他卻需要用生命做肥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