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死亡,新生(1 / 2)

“莉迪亞......”我有些含糊的喊著她的名字,握住莉迪亞的手不住的顫抖。“我看見,小米在動。”雖然有些不能確定,可是恐懼卻戰勝了僅有的理智。

莉迪亞的動作的停止了,雖然她的臉色有些蒼白,可是卻還是把我按在了她的胸前,獨自一個人向著門裏麵張望。“不要看,都說了不要看。”我幾乎要哭出來了,小米的那副樣子,已經讓我不能直視,現在,莉迪亞卻還要在向裏看一下,確定我剛剛看到的是真是假。

她的手越發的緊了,我聞到了她身上散發出的好聞的香味兒,我甚至可以聽到她不斷加快的心跳。我恨自己沒用,在這種時刻卻沒有拿出足夠的勇氣,我痛恨自己的懦弱,在這裏沒能夠守護住小米,知道最後一刻。

我失約了,沒能過完成瑞師傅的囑托,卻依然還在這裏苟活。小米就這樣走了,沒有留下一絲訊息,到最後,也沒有告訴我,她要放棄魔術生涯的理由。或許是不遠說出口吧,心裏的痛,遠遠勝過無形的言語。就好像是現在,我的自責,已經不能再一次用言語表達出來。

“應該是沒有什麼事情了。”莉迪亞輕聲對我說著,用手撫摸著我的頭發。“我知道這件事不是你可以承受的起的,可是,我還是希望你可以振作。不過,一個人逞強的太久,也確實可以向我撒嬌了。”

我沒說什麼,莉迪亞的聲音使我感覺到鎮靜。她的體溫在我的身體上漸漸擴散,我不知道這種溫度還可以持續多久。她輕輕怕打著我的後背,就像當初在小木屋裏入眠的前夜。

可是,路,終歸是要走的。不管內心是如何悲痛,最終都隻是自己在行走。行屍走肉,路也是一成不變的。

“可以了,莉迪亞。我可以站起來。”我的聲音沙啞著,慢慢的掙脫了她的懷抱。已經不能在失去了,我已經一無所有,甚至剛剛殘留在我身上的莉迪亞的體溫,也在一點點消失。

我徑直走向前,背後卻傳來了一陣湧動,我明白,是那群寄生的木偶,按照我們行進的路線追了過來。現在要做的,隻能是繼續向前,麵對不想麵對的事情。

我抿了抿嘴,閉上眼睛走了進去,莉迪亞緊隨其後,剛剛關上那扇木門,便聽見外麵傳來一陣急促的撞擊聲。隻覺得頭腦之中一片空白,什麼也沒有是多想,緊緊忍住刺鼻的味道,搬運著四周已經潰爛的屍體。

不知搬了多久,才勉強堵住了木門。可是在冷靜下來之後,才發現此時的我們,早就已經身處絕路之中。這個房間,是一個死路。

四周的牆壁呈現三角形挺立在那裏,泥土做成的牆壁片片掉落。四周的血液已經使土壤結成了塊狀,血液的腥臭彌漫在空氣之中。我不敢抬頭看,因為會看到小米露出的詭異的笑容。我知道,她在看著我,可是,我卻不知道,到底該怎樣做,才能安撫小米已經失去的靈魂。

正這樣想著,卻聽見到了一陣輕微的碎裂聲。莉迪亞猛然抓住了我的手,指著上方,顫抖的問我“她到底怎麼了?”

我忍著痛,緩緩地抬起頭,看到小米的皮膚在逐漸剝落。一片片,像雪花一樣,在這渾濁的空氣之中消失。“沒什麼......”我帶著哭腔看著莉迪亞“她隻不過是太累了,完成了自己應該完成的使命。”

這樣說著,可是眼淚卻止不住的流了下來。我不明白,為什麼人會越活越軟弱。當初參加希爾的葬禮的時候,我站在希爾的麵前,並沒有哭泣。現在,當我經曆了這麼多的坎坷之後,看到了小米的死亡的時,竟然在這裏放聲大哭。

無數的碎片紛紛落下,帶著小米的記憶以及悲傷,融化在這個隱蔽的空間之中。最後,他都沒有向我交代,為什麼最終要放棄自己擁有的一切。莉迪亞仰著頭,有碎片落在她的鼻尖,她的眼裏透著茫然,晶瑩的眼眸之中,卻不見了最初的天真。

時間可以改變一切,可是改變不了的,確實曾經做過的那些荒唐的事情。也許,就這樣走也會使自己變得輕鬆。至少,不會再一次向著未知的遠方的奔波。

莉迪亞一直注視到小米的最後一絲碎片化為烏有,她搖了搖頭,帶著憂傷,緩緩的說“這樣死,真的很幸福。”她向我笑著,眼眸之中閃出兩顆晶瑩的淚滴。“不過,我不希望,你也會這樣死在我的麵前,因為,我就會在再也看不到你的身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