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的推開門,床上的床單都被換過,全是月白色的,很暖。
她小心的將王扶上了床,幫王蓋上被子,然後脫下短靴,也上了床。
她將自己的臉埋在王的懷裏,突如其來的倦意讓她昏昏欲睡。
她仰頭,親吻著王的下,用細微得如蚊蠅般的聲音說,“王,我也睡了,您在夢的那頭,等著我。”
說完,她雙眼緊閉,睡了過去。
此時正值中午,太陽高高的掛在湛藍的天空。
夜祭將軍一襲銀色長衫,端著一碗粥,走向她的房間。
依舊是粥,昨日見她好似喜歡,今日便也端了一碗。
手中的粥熱氣騰騰,帶著一股肉香,聞起來就讓人食欲大開。
他輕笑著。這還是他第一次下廚,昨日見她喜歡,便叫使著人教他,差點還把廚房給毀了。就連熙月也說他變了。三百多年前,隨父馳騁戰場,麵無表情的砍下夜兔士兵頭顱的他,手中隻拿過長劍的他,居然會親自下廚。連他自己也不敢相信,昔日的冷麵將軍居然會為了一女子改變自己。
他輕輕的歎了一口氣。明明知道該遠離,明明知道她是王的妃,可是還是越陷越深呢!這樣,到底該怎麼辦?感覺自己都快要瘋掉了。
他推門,沒用多大的力氣,門開了個縫,他勾起了嘴角,輕笑。
吶,真是個迷糊的女子,連門都忘了關上呢。
他推開了門,溫馨的一麵映入眼簾。
黑色長發的女子窩進黑發男子的懷裏,她的嘴角滲出甜蜜的微笑。黑色的長發交織在一起,分不清誰是誰的。
他似乎聽見了什麼東西破碎的聲音,心一陣陣的發疼,似乎是被誰的手用力的握著,仿佛要將他的心捏碎。即使曾經長劍劃過他的心髒,也沒有這般難受過,難受的讓他想把心髒都挖出來,難受的他快瘋掉了。
黑色的長發劃過他蒼白的臉頰,整個人毫無生氣,左手端著銀盤,右手還保持著推門的姿勢。
他就這樣站著,靜靜的看著房內的人。不知這個姿勢持續了多久,直到太陽落山,直到手上端的粥完全冷卻。
即使知道她是王的人,即使知道她的心裏隻有王,再也容不下任何人,即使自己在心裏不斷的提醒自己要忘掉,可是看到她躺在他的懷裏,心還是會這麼疼、這麼難受呢!
怎樣才可以忘掉,怎樣才不會難受,怎樣才可以變回那個冷酷、絲毫沒有人情的夜祭將軍,怎樣才會……到底要怎樣做……
“將軍。”熙月的聲音在的身後響起。
熙月白皙的手指撥了撥銀白的發,語氣中帶有些許調皮的說,“將軍您也陷進去了呢。”
夜祭動了動身子,沒有言語。
“將軍,她確實是個很吸引人的女子呢!”熙月笑了笑,露出了兩顆虎牙。
夜祭一聽他這麼說,猛的回頭,狠如豺狼的說,“你別想打她的主意,她可不是你能染指的。”
“將軍,如此尤物,讓熙月都控製不住自己了呢!”熙月眨眨淺藍色的眼睛。
猛地,夜祭右手化作手刀,朝著熙月的門麵劈過去,熙月的瞳孔瞬間縮小,腦袋迅速朝右邊一撇,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