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兒看著她,什麼也沒有說,眼裏隻剩下淡然。
“所以,他、不可原諒。”她說著,從眼角滑落的淚珠,滴落在黑色的床單上,轉瞬即逝。
“您從來都不會為王想一想,難道在您的心裏,隻有夜祭將軍?”彩兒冷眼的看著她的淚水,冷酷的說。可以說,這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這麼生氣,生氣到,都忘記了措辭,忘記了雪妃是王的妃子。在她的心裏,隻有王。誰都不可以這麼說王,即使是她第一個交心的人,即使她知道雪妃的一個眼神,就可以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心裏有夜祭將軍,她否認嗎?不否認,她對夜祭將軍有好感那是事實。她沒有說話,隻是一個勁的看著從臉頰滑落的淚花,滴在黑色的床單上,看著淚水與床單的融合。
“您太讓我失望了。”彩兒說完,便轉身走開了。
她躺在床上,連眼皮都沒有抬起。夜祭將軍的死,是因為她,那麼,她會到那個世界去,跟夜祭將軍陪罪。
她躺在床上,隔著透明的玻璃,看著外麵的世界。
窗外,沒有樹木,沒有花草,沒有鳥兒。連天空都是單色調,湛藍的一片,不見一朵雲彩。可見的隻是各色水晶雕刻的美麗宮殿。半透明的水晶上刻著美麗的浮雕,刻著一些她沒有見過的飛禽走獸。守在殿門前,拿著長劍,一動不動的侍衛。站在宮殿裏,或端著茶,或站得筆直,或單膝跪地的侍女。
明明有人啊!為什麼她覺得這個世界毫無生機?
明明有樹木啊!為什麼她覺得這個世界,除了人類之外,就沒有別的生物了?
是啊!有人類,可是都是被規矩束縛,被抽走靈魂的,沒有自己的思想的,隻會遵從高位者的命令的提線木偶。
是啊!有樹木啊!可是都被成林的,規規矩矩的栽在花園裏。
這樣的世界,單調的可怕。她好懷念,好懷念屬於她的世界,那個隨時都可以看到樹的地方;好懷念在天空自由飛翔的鳥兒;好懷念有雲彩的天空;好懷念在街上毫無顧忌嘻嘻哈哈的人們;好懷念父母;好懷念那裏的一切。她死了以後,是會穿越回去,還是去見夜祭將軍?
她躺著,不知過了多久。
她隻知道太陽隻剩下餘輝,左半邊天空已經被黑暗籠罩。
直到現在,她都滴水未進,彩兒自從上午離開了之後,就沒有過來,彩兒還在因為王的事生氣。而王早上離開後,也沒有回來。
她感覺這個宮殿裏隻剩下她一個,甚至連一個侍衛也沒有從這裏走過。整個宮殿空蕩蕩的,甚至她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撲通、撲通’的在胸腔裏跳動。
‘咕嚕’一聲,打破了這份寧靜,是她的肚子在抗議。
她沒有理會,翻一個身,麵仰朝天。閉上了眼睛,準備睡。可是身邊的寒冷讓她怎麼也睡不著,於是,她把被子拉了拉,用被子包裹住自己。但是,身邊的空缺,豈是棉被就可以塞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