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中了毒,那寶寶呢?”她急切的問。寶寶有沒有事?她中毒了,會不會傷害到寶寶?
德琦聽她這一問,疑惑的抬起了頭。“什麼寶寶?”
“我……我難道……沒有懷孕?”她得到德琦的回答,愣了半天,她不敢相信的問。右手不知不覺撫上了小腹。她隻覺得心髒像是被人擠壓著,難受。
“懷孕?您是要說,您懷上神子了?”德琦不懂懷孕這個詞,他猜測,雪妃說的懷孕,應該就是懷上神子吧!
德琦看見她恍惚的神情,心中像是針紮一樣的難受。
“神子?”她輕聲的喃喃。垂頭看著自己平坦的小腹。
“為什麼我會吐?為什麼我會不想吃東西?為什麼我沒有來例假?”她輕輕的問。她還是不敢相信,如果她沒有懷上,那她為什麼會吐?如果她沒有懷上,她為什麼沒有來例假?
難道真像她之前想的,因為經常吃同樣的東西吃多了,所以,有些膩。
王攬著她的腰,看見她一臉的不敢相信,隻覺得自己的心裏好壓抑,連呼吸都快呼吸不過來。
德琦雖然不忍告訴她,她根本沒有懷上神子,但是,還是不能不把真相告訴她。即使讓她痛苦,她也要明白的,長痛不如短痛,他必須得狠下心來。
德琦一一回答她的問題。“您會吐是因為吃同樣的東西吃多了,應該換一種口味。至於例假,恕臣下愚,不知雪妃您所指的是什麼事,還望雪妃告知。”
德琦說完,轉過頭,狠狠的敝了一眼還跪在地上,兩眼直直的水汪汪的看著雪妃的淺兒。
淺兒感覺到了德琦的目光,轉頭看著德琦,誰知竟然被德琦敝了一眼。淺兒心中一驚,隨後心虛的垂下了頭。她知道德琦是在怪她總是拿同一種食物給雪妃吃,害得雪妃現在這麼難過。
淺兒認罪,是她自己錯了,可是,她覺對沒有下毒,覺對沒有。
雪妃抿住了唇。靠在了王的懷裏,沒有回答德琦的問題。她絕望了。
本該如此,她不是也想到了嗎?本來她也沒有抱任何信心的不是嗎?為什麼心裏還是這麼難受?為什麼心裏還是那麼壓抑?為什麼還是那麼的想要大哭一場?
眼淚湧到了眼眶的邊緣,她慢慢閉上了眼,可是還是晚了一步,淚珠從她的眼角滑落,在她蒼白的臉上劃出一條弧線,淚珠彙到了她削尖的下巴,滴落,王輕輕接住。
“德琦,你們出去。”王命令道。他的心裏有些難受。現在,她和他都想要靜一靜。
德琦單膝跪地,“是,吾王。”德琦說完起身,轉身離開了。
淺兒也單膝下跪,轉身,跟在德琦的身後,和德琦一起出了寢宮。輕輕帶上了門。
王把指尖那滴水遞到唇邊,紅色的舌輕輕舔。鹹的。
這就是平民說過的眼淚?他不懂,為什麼會是鹹的?
他見過三百多年前,世界混亂的時候,多少流離失所的平民流下淚。他見過一些大臣的女兒被禮官封為妃的時候流淚。他見過當他下令處死啟屆的時候,啟屆在他腳下匍匐著哭泣,老淚縱橫。他見過她在被他打傷之後的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