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當時身負重傷,戰鬥力為零,怎麼可能是你!還有,百裏九歌手裏的疤痕是怎麼回事?”卞白絕看了一眼百裏莫,他知道這個弟弟在他心目中的分量,當時也是因為就百裏九歌,被迫奪取魔族霧盾,也是因為這件事,卞白絕家破人亡。
“他手上的疤痕是我造成的。”百裏莫低下頭,回憶如潮水般侵襲著大腦,“當時暮落澤提到九歌手上的疤痕時,他隻是無所謂的笑笑。但是你知道當時我的心多麼內疚嗎?”許久,百裏莫才繼續說下去:“那是我們小時候,我剛剛修的一點仙術,以為百裏九歌與我一樣,並偷偷用法術戲弄他,結果不小心將家裏的花瓶爆裂,劃傷了他的手,他的體質弱,那一次的受傷幾乎讓他廢了這條手臂……還有,我們道家會在眾多子嗣中選擇一位孩子作為道家唯一繼承人,因為這個孩子擁有特殊的修仙體質。就因為這個,全家人對我百般疼愛,根本無視默默付出的九歌,相反,我闖了禍之後都是他替我善後……你明白嗎?”百裏莫抬起頭,看著卞白絕的眼睛,眼神堅定卻又透出一絲絲無法觸摸的憂傷。
“我明白,可是,百裏九歌確實有值得我們懷疑的地方。你還記得上次血月……”
“夠了!”百裏莫騰的一聲站起身來,身上的吉他如草芥般掉落在地麵上,發出“嘭”的一聲脆響,“九歌隻是個普通人,他沒有法術,你,放過他吧。”百裏莫說完走出房間,不再看房中人一眼。
“放過他?...哈哈”卞白絕苦笑兩聲,眼角卻不爭氣的滑下兩行清淚。你是我在著世上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但是,我卻不是你的唯一。如果百裏九歌真的是一個壞人,我害怕他傷害你,到時候傻乎乎的你知道他的真麵目會有多麼傷心。為什麼你就不能試著相信我?
“放過他?看來是我無理取鬧了呢。”卞白絕用纖長、節骨分明的手輕輕的捂住嘴巴,壓抑著哭泣。
話說夜無痕被救回來之後,隻有在眾人麵前才表現得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依舊嬉笑打鬧,好像一個長不大的孩子,但是,當周圍的人散去,隻有他一個人的時候,他常常一個人抱著膝蓋發呆。即使房間黑暗如夜也不開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仿佛將自己置身於黑暗之中才能得到解脫。
“痕兒?”暮落澤看到夜無痕再次坐在房間的沙發上,抱著膝蓋看向窗外發呆,一抹陽光散在他栗色的頭發上,連睫毛也鍍上了金黃的色澤。
聽見有人喊他,夜無痕慢慢轉向暮落澤,溫柔的笑笑,“怎麼了?”
“你是不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暮落澤慢慢走向夜無痕,看到他緊緊抿著嘴唇,睫毛正在不安的顫抖,還真是個不會撒謊的孩子。“有我在,別怕,告訴我。”暮落澤張開雙臂將夜無痕的摟在懷裏,將他的腦袋貼近自己的胸膛,撫摸著他柔順的頭發,安撫著他的不安。
“落......”夜無痕還沒說完,就歇斯底裏的大哭起來,暮落澤看到懷裏的人一抽一抽的肩膀,心疼的將他抱的更緊些,一遍又一遍的重複:“別怕,有我在......”
等到懷裏的人安分下來時,暮落澤泡了一杯奶茶,裏麵也放入少許鎮定情緒的藥物,放在夜無痕麵前。
此時,夜冥也聽到了隔壁房的動靜,來到暮落澤的房間。他也是第一次看到哭的像個孩子似的夜無痕,自從收養夜無痕以來,自己就把他當親弟弟一樣對待。在自己的印象中,夜無痕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小孩子,沒事情就愛啃著吸管喝著奶茶。記得第一次帶這家夥上街時他還是個剛剛到他腰部的小屁孩,卻愣是盯著寵物店門口的魚缸不願離開,坑蒙拐騙樣樣行不通,不得已將魚缸買下,第二天魚缸裏麵隻有清汪汪的水,結果可想而知。還記得上一次搬家,由於當時房子偏僻,長久沒人居住,灰塵落了不少,當然,還有老鼠。結果夜無痕愣是死死抵在門口不肯進去,被自己用了激將法之後才肯賭氣進屋,大晚上卻又被老鼠嚇得不敢睡覺,死活都要跟自己一起睡......類似這種狀況的事情還有很多,這家夥就算受傷了也不會流下一滴眼淚,隻是傻傻的嘲笑自己“我怎麼這麼不小心。”
夜無痕抬頭,兩眼通紅的看了一眼夜冥,“哥,我看到我父母了。”聲音略帶嘶啞,呼吸紊亂,明顯是在刻意壓製著自己。
鹿塵和暮落澤看了一眼夜冥,但是夜冥卻搖搖頭,表示自己也從未遇見過夜無痕的父母。當時在路邊撿到夜無痕時他還一隻剛滿百歲的小貓,但是夜冥可以肯定當時四周隻有夜無痕一個人,並沒有其他任何有生命的物種存在,如果有,自己一定感應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