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廚房裏麵傳來百裏九歌痛苦的呻吟聲,卻明顯是在壓抑著。
大家想都沒想往廚房趕去,隻見百裏九歌抱著胳膊痛苦的蹲在地上,旁邊還躺著一把帶著血的匕首。
“九歌,你沒事吧?”百裏莫看到百裏九歌抱著胳膊,但是鮮血還是止不住的往外流淌,灼人的赤血帶著餘溫緩緩流過手臂,沿著指尖,一滴一滴滴落地麵,好像盛開的朵朵紅蓮。
“沒、沒事。這種毒隻需要將這幾位藥放在一起,但是,它需要血肉為藥引才能發揮他的藥性。”百裏九歌蒼白著臉,額頭上蒙上了一層細汗,卻還是對著百裏莫露出一個會心的微笑。
“你為什麼不跟我們商量,你區區一個沒有靈力的凡人怎麼……”
“夠了,卞白絕!”百裏莫騰的站起,將百裏九歌抱起,“我帶他去醫治。”說完,將他帶入自己的房間。
夜無痕和鹿塵不敢懈怠,急忙將藥端了出去,卻沒發現獨自一人走向洗手間的卞白絕。
“變成卞白絕,不再是白白了。”卞白絕靠在牆壁上,看到對麵鏡子裏頹敗的自己,白皙的臉蛋,清純的下垂眼,微卷的巧克力頭發發跳動著青春的氣息,隻是嘴角狠狠的抿在一起讓人心底一陣心疼,眼角的水汽升起。身子無力的下滑,百裏莫,我已經看不清你了。
“哥,白白哥是不是不喜歡我?我感覺白白哥看我的眼神……好像不怎麼友好。”百裏九歌盡量控製著語氣,體內感受到百裏莫傳送來的真氣,疼痛減輕了不少。
“沒有,別多想。”百裏莫不知道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抓著百裏九歌的胳膊重了重。
“哥, 我沒關係的,你別因為我而跟白白哥鬧脾氣啊。”百裏九歌看著百裏莫茫然的盯著自己的手臂,心思已經完全不在這邊,末了,才聽對方說了一句:“好。”
大家喝下解藥後眼底的戾氣終於散去,隻是聽說這是以人的血肉為藥引,不由一陣惡寒。夜冥皺著眉苦思著自己到底是如何在不知不覺中中了毒,暮光雖然不是什麼常見毒藥,但是他也不是一個一竅不通的人。
大家吃住一起,夜冥自己不可能自己一個人搞特殊。難道是有人故意下毒?既然他能夠下毒為什麼不直接放些毒藥將一群人毒死而是偏偏隻對他和暮落澤下手?
思考再三也沒有得出結論,或許是藥效的影響,困意不住的襲來,看了看時間,也已經接近淩晨,眾人折騰了一天也累了,便散去休息。
百裏莫合上門出來,客廳裏麵已經不在喧嘩。風吹動著窗簾透過絲絲皎潔的月光,照映在卞白絕的臉上,沙發上的人兒呼吸沉穩,月光灑在他的身上仿佛鍍上了一層銀光。
百裏莫輕輕摩挲他的臉頰,無奈的歎了口氣:“對不起,剛剛不是故意朝你發火的。”顯然沙發上的人兒已經熟睡,並沒有給他任何回應。
“我看到百裏九歌受傷時整個人都有點懵了。他是我弟弟,我看著他長大,他是一個善良的如同白紙一般的孩子。而你,卻是我最愛的人,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懷疑他,夾在你們中間我真的好累。”百裏莫在卞白絕頭上輕輕的一吻,聞到了和自己一樣的洗發露的味道,卻還是發覺對方身上的味道更吸引人。他脫下自己身上的風衣,輕輕的給對方蓋上,自己則走向平時百裏九歌呆的書房,或許,他們都需要冷靜下。
在書房關上門的那一刻,黑暗中有一雙眼睛慢慢張開,聞著身上覆蓋著風衣還殘留著百裏莫的味道,眼淚再次不爭氣的流下來,“我靠,卞白絕,你怎麼這麼沒用!”卞白絕在心底罵了一句,吸吸鼻子,死死的咬住下嘴唇,將身子縮了縮,將自己緊緊包裹在風衣裏麵。
夜已深沉,所有的聲響都顯得格外清晰。
那一夜的書房不時傳來歎息聲,那一夜客廳裏不時傳來低低的哭泣聲。那一也的書房徹夜燈火通明伴隨著紙張翻動的聲響,那一夜的客廳漆黑一片卻有一雙淚眼倔強的看著天花板,那一夜到底是誰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