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裏,一個高挑的身影慢慢朝自己走來,雙手溺愛的摸著自己的頭發。
“鬼影?”鬼煞嚐試著叫出聲,不知道為什麼,他努力想看清對方的臉,可是自己的視線卻是非常模糊。
對方的手微微一顫,暗暗的縮了回去,好像很傷心的樣子。
“你是誰?”鬼影問著眼前這個模糊的影子,雖然不知道他是誰,但是鬼煞卻並不害怕,自己好像已經認識他很久似的,但是腦子裏卻想不起這個人是誰,叫什麼名字。
“果然不認識我了呢。”來人默默的轉身離去。
“怪人。”鬼煞輕輕的呢喃一聲,卻聽見遠處傳來一聲模糊的呼喚,“白白。”
這熟悉的聲線略帶傷感,連鬼煞都被感染的有些憂鬱,“你叫我?”
但是對方沒有回答,隻是一遍又一遍的喊著,“白白,白白……”
醒來,已經是黃昏後。
鬼煞揉揉太陽穴,伸了一個攔腰,這一覺睡得並不踏實。那個莫名其妙的家夥給自己取得外號居然這麼陰魂不散,鬼煞捏了捏眉心,示意自己清醒過來。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進來。”鬼煞理好服裝,正襟危坐在床榻上,原本不可一世的神情再次顯露出來。
“啟稟殿下,魔尊大人要見你。”一個宮女模樣的人跪在門外,低著頭,不敢正視裏麵的人。她怕,前幾天那個門衛的屍體被人發現,雙眼竟被人深深挖去,而他生前隻進去過殿下的房間。
“知道了,下去吧。”清冷的聲音響起,宮女像是得到免死令牌般小心翼翼的告退,心裏是止不住的興奮。
要知道自家殿下的怪脾氣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若是冒冒失失進去指不定會出什麼亂子。記得一次一個將軍的千金仰慕鬼煞的俊美容貌以及高超的靈力,死活不聽宮女的勸告,仰仗家族勢力,愣是在無人通報的情況下闖進了鬼煞的寢宮。
但是卻出乎意料之外,這個千金並沒有被轟出來,而是在房間裏麵呆了許久,走時滿麵春風,還不屑的瞧了一眼剛剛將她攔在門外的宮女。就在宮女們詫異的以為自己的殿下脾氣大變時卻傳來消息,那個千金回家之後突然發瘋,並且止不住的撓癢癢,連臉都抓破了。
那個將軍也不敢多說什麼,一是鬼煞是殿下,自己沒有實力與他抗衡,二是自家女兒回家之後才發病,若是硬要將這責任往對方頭上扣,吃虧的指不定是自己。最終這個將軍隻能無奈的為女兒舉行葬禮,據說那位千金去世的時候容貌盡毀,身上都是血口子。
這個消息傳出來之後,不少女子對鬼煞的仰慕也淡了去,宮中的人對這個殿下也是避之不及,但是鬼煞卻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依舊我行我素,不過最可怕的是他當著那群服侍的人說道,“沒有了獵物都不好玩了呢……”嚇得門口的侍衛與宮女從此沒有事情根本不敢進入他的寢宮。
不過此時的鬼煞根本無暇揣測這些手底下這些人的心裏的小九九
又要見那個人了。鬼煞將身子往身後靠去,臉上恢複了冷漠的神情,臉上不再有剛剛的一臉茫然,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冷若冰山的臉。
取下屏風後麵的一襲紅衫,衣擺及地,火一般的耀眼。紫紅色的長發隨意的散落在背後,一根腰繩鬆鬆垮垮的係在腰上,放蕩不羈卻有帶著些許帝王之氣。
輕車熟路的走到大殿門口,看著頭上的牌匾——幽冥殿。牌匾上的金漆縈繞著些許紅光,好像是用鮮血染紅一般。
鬼煞停頓了一下,抬腳邁入殿中,大殿中那人早已在等候。
“傷可好了?”對方坐在大殿之上,一隻手撐著腦袋,歪著脖子盯著鬼煞,身子斜斜的靠在座椅上,樣子有些放蕩不羈。
鬼煞抬頭看了一眼坐在九龍椅上的王,那個他人口中自己的父親。棱角分明的五官透出絲絲陰冷,歲月對他好像格外照顧,看年紀不過跟自己差不多,卻是自己的父親。
鬼煞不敢盯著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睛,那雙眼睛會吃人。父親善於幻術,特別是他雙眼睛,若是盯久了,什麼時候蘇醒都不知道。
“已無大礙。”鬼煞半跪在大殿上,父親沒有叫你起來,你隻有跪著。臉上雖然沒有過多的表情,但是內心卻帶著絲絲的緊張,父親,生氣了。
“外麵的世界可還好玩?”冰冷的聲音沒有夾帶任何感情色彩,但是鬼煞卻還是感覺到對方眼裏的眼神正在盯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