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落澤剛想說叫對方忍一忍,銀針紮入眼角四周的穴位有些疼,但是又想到對方是一個沒有痛覺的人,提醒了也是白搭,不過處於醫師的職業心理,暮落澤還是簡單了說了一聲。
“我現在試試,如果等下眼睛能看見東西了叫我。”暮落澤穩穩的紮了幾針,這些針紮的比普通的針深了一寸,可想而知痛楚也比平常多了一倍,幸好對方感受不到,暮落澤在心裏默念道。
等了片刻之後暮落澤又將這些銀針拔出,銀針紮過的地方冒出一絲黑色的血跡,不過量很少,針頭的位置也泛著濃濃的黑色,可以看出毒性的猛烈。
“你睜開眼看看,能否看見光亮。”暮落澤有點期待又帶著點擔心的語氣問道。
南宮辰緩緩的睜開眼,看著天花板呆滯了片刻後搖了搖頭,神情淡然,好像已經接受了這無邊的黑暗。
暮落澤皺著眉看著對方淡然的反應,這毒已經嵌入神經,普通的醫治手法根本逼不出毒素,看來還要多尋點其他的法子。而在剛剛把脈的過程中,暮落澤發現對方的靈力也被著毒性壓製住了,看來毒氣已經對他的靈力的發揮產生了影響。
這就是他身上那些刀傷的由來吧。由於他失去了靈力變成了一個普通人,由於他的傲骨,一定會吃虧,當那些人將他按倒在地用刀劃過他的胸膛他會感到害怕嗎?他會無助嗎?還是他會像現在一樣麵無表情?暮落澤不禁開始聯想那些傷害南宮洛的人,他們會是一些市井混混還是南宮家的仇人……
看到南宮洛已經自顧自的站了起來暮落澤急忙停下還在幻想的腦袋,拿起帕子向他靠近。
“別擔心,明天我們試著第二種方案。”暮落澤細心的將對方額上的汗水擦去,卻被對方一把抓住了手腕。
“我認識你?”這是南宮辰第一次主動開口。
“不認識。”暮落澤搖搖頭,但是意識到對方看不見,才又說了一遍。
他怕南宮洛知道自己的身份便會放棄治療,以南宮洛的個性恐怕不屑自己醫治吧。不過他很慶幸,當時的極陰之日南宮洛並沒有看到過他的麵容,就算他真的能看清自己的麵貌,他應該也不會知道自己這個無名小輩吧。
南宮洛沒說什麼,隻是放開了手,再次選擇了沉默。
就這樣,暮落澤天天過來為南宮洛醫治眼睛,第一種方案失敗就第二種,第二種失敗就嚐試第三種,暮落澤經常在大家都睡著的石頭偷偷半夜起來研究一些醫書,查找裏麵關於治療眼睛的方法。
“今天感覺怎麼樣?”盡管他知道南宮洛不會回答他,但是每一次來暮落澤還是習慣的問了一句,不過最終都會把脈來判斷對方病情的好壞。暮落澤將剛剛樓下買的外賣餐盒放在桌子上,這幾天夜無痕的傷勢已經無大礙,有他照看鹿塵沒有什麼大問題,自己也找些借口出來了。
“你好像很累。”這是南宮洛第二次主動開口,暮落澤嘴角蕩開一絲微笑,可是南宮洛看不到。
“沒什麼,昨晚可能沒睡好。”暮落澤將手中的最後一口咖啡喝下,然後將罐子扔進了垃圾桶。
南宮洛再次選擇了沉默,不過經過幾天的相處,暮落澤也見怪不怪。
“我昨天剛剛研究出一種最新辦法,咱們來試試。”暮落澤在對方吃完晚飯後開始將他新的醫療工具擺開,拿出幾張符紙,這是他最新研究出的醫療眼睛的方案。
“恩。”南宮洛點點頭,示意暮落澤開始。
“我知道你沒有痛覺,但是這次的治療或許會很痛,如果承受不住我們雖是可以選擇停止。”暮落澤忍不住提醒道。
南宮洛的冰山臉突然展開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明明知道他沒有痛覺卻還是每次治療之前都會提醒一遍,真是個有趣的家夥。
暮落澤雙手拿起兩張符紙,這些符紙不似普通的金黃色,反而是帶著一些濃墨的色彩,因為這些符紙已經淋上了浸泡過一夜的狼毒,而暮落澤的方法,就是以毒攻毒!
口裏默念著口訣,符紙上瞬間燃氣熊熊烈火。符紙貼近距離對方的眼睛不到一寸的地方停了下來懸在半空中,身上泛著黑紫色的火焰。暮落澤隨即雙手不停地翻著手印,這兩張符紙圍著對方的眼部四周快速遊走,一道熾熱的火焰就在對方臉上盤旋。
暮落澤不停的念動咒語,那團詭異的烈火在南宮洛的臉上遊走的越來越快,隻見南宮洛的眼睛裏突然留下一行血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