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之後,夜冥抱著鹿塵到了床上,一下又一下的撩撥著他的頭發,鬆軟的頭發穿過指尖竟是意外的舒服。
鹿塵沒有反抗,任由對方玩弄著,竟也迷迷糊糊的睡去。或許真是昨晚沒有休息好,今早又被暮落澤叫醒,此時的鹿塵發現自己困得厲害。
聽到鹿塵沉穩的呼吸聲之後,夜冥小心翼翼地為對方蓋好被子,但是當被子蓋到鹿塵的胸口時,夜冥看見了昨晚發狂時留下的牙印。
四周的皮膚略帶烏青,一排牙印整齊的烙在鹿塵的肩膀上,夜冥伸手摸了摸,雙手微微顫抖,略微失神之後轉身從抽屜裏麵拿出藥膏,細細為鹿塵塗抹著。剛剛蓋上的被子又再次掀開來,撩起鹿塵的衣服,細細的在他淤青的地方塗抹著藥膏。
鹿塵沒有醒,當然也不會那麼容易醒。早在剛剛喂飯的時候,夜冥就偷偷的放入一顆安眠藥,此時這顆藥應該在發揮藥效吧。
給鹿塵上完藥之後夜冥再次將鹿塵的被子蓋好,然後輕手輕腳的轉身關門。夜冥摸出手機,看了看上麵的地址,這個地方不遠,就在轉角那一間咖啡廳,而發信的署名是花弄影!
夜冥按時到了指定地點,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進了這家店以後,夜冥瞬間感覺到胸悶氣短,體內的氣息也開始混亂。
“跟我來!”身邊走過一個渾身穿著黑色衣服的男子,頭上戴了一頂鴨舌帽,對方將帽子壓得極低,看不清容顏,但是對方的聲音卻是花弄影沒錯。
夜冥跟上了對方的步伐,兩個人穿過廚房走到了後巷,這裏的後巷這是這家咖啡店的後門處,平常極少有人經過,所以兩人談論事情也方便許多。
“這件事是不是你在搗鬼?”夜冥看到對方停下腳步,立馬上前一步揪住了對方的衣領。
麵前的花弄影抬起臉,臉上是從未有過的平靜,“夜冥哥,這件事不是我搗的鬼,你是自己造成的。”
“我?”夜冥看了一眼花弄影,示意對方繼續說道。
花弄影拉開了對方的手,理了理領子繼續說道,“還記得當時在地獄深淵嗎?我們在大戰檮杌時旁邊出現了一座石墩,上麵插著一把利劍。”
夜冥想了想,確實有這麼一回事。當時夜冥、鹿塵、巫寧三個人都在打算將檮杌消滅,隻有花弄影一人正在想方設法將那把寶劍拔出。不過怎麼會不記得,就是那一天,原本毛毛躁躁的花弄影突然變得沉穩,原本一路以來站在他們身邊的花弄影為了靈力效忠於鹿淵!
“當時是我大意,甩開了你的手,當時沒有想到就是這麼湊巧,你的血滴在了唳血劍的上麵,所以我才輕易的將那把劍拔了起來。”花弄影雙手環抱在胸前,低著頭,仿佛在思考著什麼。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夜冥不解,這一把劍跟自己這幾日的發狂有什麼聯係。
花弄影抬頭看了一眼夜冥,嘴角微微上揚,剛剛若不是發短信告知對方自己知道如何解決夜冥眼下碰到的奇怪的事情,恐怕對方還不屑出來與他見麵吧。畢竟自己已經不再是原來的花弄影。
“那把唳血劍相信你在地獄深淵裏麵也聽說過了,當時的魔界與天界大戰,魔君最終用這麼利劍自刎,他的屍體沒有找到。其實,在他自殺的那一刻,這把唳血劍感受到主人的死亡,並將魔君的屍體收入劍中,千百年來,魔君在唳血劍中的怨念越來越深,導致日後使用他的人都要收到怨念的侵蝕。”
“但是這與我有什麼關係?”夜冥抬頭看了一眼花弄影似笑非笑的麵孔,“話說現在拿著這把劍的是你不是我,你總不會說這把劍中的劍靈受到你的驅使來影響我吧?”
“你怎麼還不明白?”花弄影靠在牆上,曲著一條腿,神色認真,“由於的你的血灑在了唳血劍上,所以這把劍將你看做他的主人!”
“是嗎,那我該感到慶幸成為你心目中日思夜想這把劍的主人還是該自認倒黴遭到這把劍的詛咒?”夜冥現在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麼會突然發狂的原因,原來一切都是這把劍在作祟。
“你難道不想破解嗎?”花弄影支起身子慢慢朝夜冥走來,站在他的麵前,“你難道沒有懷疑過自己為什麼會發病?”
“難道這道理還不明顯嗎?不是你說的這是唳血劍中劍靈的詛咒?”
“不對哦,其實你每次發病,我都在你附近,或者說我在你附近,才導致你發狂!”
眼前的花弄影已經不再是原來的那個他了,一個人無論怎麼改變,最終不變的是人的眼睛。花弄影的眼神裏麵已經不在有著原來的天真,而是一副沉著冷靜的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