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白絕微微扶額,他發現對於蕭亦這個人,這個謎一樣存在的人,他看不通透。有些人,有些事,關心則亂!
所以,卞白絕清楚的知道這些問題已經超出了自己的大腦思考範圍,所幸不去理會,熟悉的走到衣櫃前,衣櫃外側的門已經在剛剛的打鬥中徹底的凹了下去,卞白絕費力的將完全凹下去的門往外一扯,又是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響。
不過即便是這樣大的動靜,外麵也沒有守衛進來,卞白絕滿意的享受著此時這個自由的空間。彎著腰挑了一件自己喜歡的衣服,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這裏麵的衣服竟然保留著與他當年離開時一模一樣!
卞白絕進了浴室,脫了上衣之後細細觀察著背後的傷口,光滑的脊背滑落腰際處有一道細細的疤痕,不知是被蕭亦強行介入還是後來植骨之後留下的疤痕,小小的一道凸起顯得格外突兀。
疤痕的四周此刻還印著五個淺淺血爪印,雖然印記不深,但是紅紅的一圈,讓卞白絕不悅的皺起眉頭。
卞白絕簡單的衝洗了一下,雖然說這裏是自己的臥室,但是給人的感覺卻是不一樣,這個家的主人已經不再是魔王老爸,這裏已經不屬於自己,若不是被剛剛那家夥折騰出一身冷汗,卞白絕此刻應該沒有心情談洗澡吧。
不過卞白絕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安心的享受這一點點的自由,明明百裏莫和時溪還不知所蹤,明明自己已經落入蕭亦的手裏,為什麼自己還能像事無關幾的人一樣?
就在卞白絕還在沉思的時候,空氣中的氣流傳來異樣的感覺,卞白絕警惕的掃視著四周,卻發現剛剛自己來的那麵牆上泛起一陣波紋似的漣漪。一隻腳從裏麵跨了出來,緊接著整個身子也從這麵牆的身後鑽出來了,卞白絕仔細一看,是時溪。
“時溪!”
“殿下!”
“你怎麼會來,百裏莫呢?”卞白絕朝著時溪的身後看去,並無發現百裏莫的身影。
時溪的臉上剛剛那份興奮已經在聽到“百裏莫”三個字之後完全消失,但是他完美的偽裝了自己此時的不悅,“殿下失蹤之後,我們分頭尋找殿下,我也是無意間闖進了這裏。”
“這樣啊。”卞白絕的語氣稍稍有些低落,隨即拉著對方的袖子問,“那你有辦法聯係他嗎?我現在很安全,我不想讓他擔心。”
看到卞白絕眼裏的擔憂,時溪感覺自己內心深處隱隱犯疼,為了尋找眼前這個個人,他找了一條又一條的道路,破解一個有一個幻境,明處陷阱,暗處沼澤都被他險險的躲過,有幾次差一點失足摔下那海市蜃樓般的懸崖!如果現在是我還困在後山,你是否也會這般關心我?
當然,這些話時溪並沒有說出口,而是略帶惋惜的搖搖頭,“抱歉,我現在沒有辦法。”
看到卞白絕眼睛裏麵帶著的失落,時溪頓時感覺懷中的傳音符咒泛著絲絲熱氣灼傷著自己的心髒,一寸有一寸。但是他隻能不停的安慰自己,就一次,一次就好,就讓自己為自己自私一次。
時溪轉身看了一眼四周,卻發現整間房子裏麵盡是戰鬥之後留下的痕跡,他急忙抓起卞白絕的手,將對方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你打架了?受傷了沒?”
“放心,沒事。”
卞白絕不動聲色的縮回手,他不是沒有腦子,他清楚的記得蕭亦對自己說過的話,“你的仆人……也很喜歡你!”但是卞白絕已經有了百裏莫,他隻能是百裏莫的,其他的人,即便再好,也隻是會辜負了他。
“那就好。”時溪看到卞白絕臉上的不自然,心裏雖然不是很明白,但是也猜到了七八分,不過他並沒有表現出來,“趁現在對方還沒有發現我們,我們趕緊走!”
“不行!”
對方再次抓著卞白絕的手,不料卻被卞白絕甩開,“百裏莫還沒有出來呢!”
“放心,等把你安全的送出去,我再回來找他。”時溪不顧對方的反對,拉著他就往外走,走了幾步有突然停了下來。
看到麵前的時溪突然停下了腳步,眼神錯雜的看著自己,卞白絕頓時感到一陣陌生,“幹嘛?”
“你身上的衣服……”時溪抓著卞白絕手腕的力道突然加重,“為什麼跟你原來那件不一樣。”
“我洗澡了啊!”卞白絕明顯沒有理解時溪想要的答案是什麼,不悅的說道。
“剛剛你與誰在房間?”時溪眯著雙眼,將卞白絕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這種不友善的目光讓卞白絕感覺全身豎起一陣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