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王,香夫人捎來書信!”
女子揚揚手,示意對方呈上來。纖纖素手優雅的接過信件,看了一眼之後鼻子輕輕的哼了一聲,隨即再次撲進對方的懷中,將手中的信件拿給身旁的男人。男子看完之後,揚手,手中的信紙已經化成了灰燼。
“你說這個女人可靠嗎?”男子輕輕拍打著女人的後背,雙眸中的豎瞳分外顯眼。
“放心,我們花了這麼多精力將她從那暗無天日的牢房中救出來,這是她欠我們的。現在,輪到她還還債了!”女子嘴角邪氣的上揚,帶著幾分魅惑。
屋外的號角聲已經吹響,代表著新一輪的戰爭已經爆發,但是屋內的兩個人絲毫沒有在意,依舊旁若無人的喝酒親昵。
號角的吹響代表著戰事的一觸即發,但是經過昨晚的苦戰,鹿族城內剩下的將士每個人的身上幾乎都掛了彩。隻是那誓死保家衛國的精神力量卻一直在支撐著他們。
城門緊閉,敵軍在底下叫嚷著,一下又一下攻擊著城門,一聲又一聲震耳欲聾的敲門聲讓人的精神緊繃。
明明不過初秋的時節,四周已經盡是蕭瑟之景。或是隻有身在戰場上的他們知道,戰場上永遠都是蕭條寂寥的。因為有太多太多無家可歸的妖魂停留在這個場地的上空,不曾離去。
當然,這裏即便是春天也看不見一棵枝椏,看不見一株綠苗,到了晚上之後,秋風乍起,或許還能聽見一些孤魂哀嚎的聲音。
“轟隆!”古老的城門被外力強行的破開,密密麻麻的一群人攻了進來,很快,兩股勢力交織在一起,黑壓壓一片,不知是敵是友。
泛黃的土地上被一寸寸鮮血染紅,哀嚎聲,殺戮聲,討伐聲,嘶吼聲交織在一起,好似構成死亡樂章的一個個音符。
“王,你先休息,這裏交給我!”
天罡朝著鹿爵微微拱了拱手,身影一晃,陷入了殺伐之中。
現在的他還不能離開。他雖然知道現在是他殺了鹿爵的最好時機,但是直覺告訴他,現在還不是時候。剛剛鹿爵臉上露出的令人費解的笑意以及雙眸中帶著的絕對自信,直覺告訴他鹿爵一定還有其他的陰謀。
自從蛇妖一族答應他會幫助他脫離鹿爵的控製,他的心已經開始動搖。他不怕死,他也不在乎到底跟隨哪一個王或者輔佐哪一隻妖。但是,在他離開師傅下山的那一刻,師傅秘密的在他人二人身上下了蠱。
這種蠱毒十分罕見,連天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中了蠱毒。直到那一日地煞第一次接受懲罰,天蟒皮鞭劃破地煞的皮膚,裏麵的血水雖然與常人無異,卻帶著絲絲的腥臭味。
這味道並不是十分明顯,或許是天罡對藥物的敏感,他知道了地煞身上的不對勁,但是卻檢查不出來。他沒敢告訴地煞,他怕他擔心,直到有一天,他不小心被瓷器劃破了手指,他發現自己的血水中竟然也有那股腥臭味,他突然明白自己下山的前一晚師傅曾送來的兩壺美酒。
漸漸的,他明白了鹿爵的野心,他也明白了自己與地煞都必須聽從鹿爵的吩咐。他不知道自己的師傅究竟與鹿爵到底有多麼深的淵源,他隻知道,若稍有不慎,他與地煞危在旦夕。
他也知道地煞在每一次受刑之後,鹿爵會派人端來一碗湯藥,這個湯藥是用來壓製體內的蠱毒。或許地煞也察覺到了什麼,好幾次都不願去服下那碗藥水,都是自己親自動手,喂他喝下。
而自己,鹿爵這是會送來一些美酒佳肴,裏麵摻雜著一些壓製蠱毒的藥物。天罡總是不動聲色的當著下人的麵全部吃完,然後再讓他們收拾好拿回去。
不過那一次,蛇族妖王秘密前來,說是可以幫助他們解除身上的蠱毒。天罡原本不屑一顧,但是沒有想到這類蠱蟲生活在上千種毒液之中,而這上千種毒液,紛紛來自不同的蛇毒。
蛇妖王為了表示誠信,給了天罡半份解藥。當然,天罡並沒有拿來服用,而是拿來做實驗。不過他卻驚奇的發現,這份解藥確實能夠壓製住他身上的蠱毒!
原本以為他就像一隻永遠離不開主人的狗,他永遠離不開鹿爵,離不開師傅。他不怕死,但是,他死了,地煞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