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爵,你應該沒有想到我竟然還會有一天這樣站在你的麵前吧?”帷幔裏響起一陣女性的聲音,隻是這個聲音貌似經過靈力的處理,聲音有些空遠。
鹿塵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隻見一隻素手輕輕的托起帷幔,身子緩緩的鑽出了轎子。女人穩定身形之後,悠悠的抬起眸子看著鹿爵,嘴角蕩漾著令人惡寒的笑意。
鹿塵震驚的看著那張百年來都不曾變化的麵容,她不正是鹿淵的母親嗎?鹿塵清楚的記得這個女人曾經在鹿爵的藏寶閣裏尋找了什麼,後來被自己發現,正是她要殺了自己。
當時若不是鹿淵手下留情,設計騙過了這個女人,鹿塵隻怕現在已經是刀下亡魂了。
麵前突然出現的女子也讓鹿塵多多少少明白了幾分,既然封印噬魂獸的秘密在鹿族,所以當時這個女人才會跟著鹿爵回到鹿族,所以才會讓鹿淵在藏寶閣中尋找寶物。
而鹿塵也明白了鹿爵曾經說過,在見到自己之前,這個女人一直被關押在地牢裏。
鹿爵的眸子沉穩,深沉的讓人看不通透,他聲音清冷的說道,“你既然選擇回來,那就代表已經做好了被殺死的準備!”
“哼。”女子冷笑一聲,隻見她並未張嘴,但是聲音卻從她身子裏發出,“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嗬,我記得封印噬魂獸的口訣和地圖分別藏在你和鹿淵身上,這般說來,鹿淵也在這。”鹿爵笑著看了看騎在噬魂獸身上的曲言,眼中的笑意更深了,“怎麼,見到老爸都忘記要打招呼了?”
曲言冷著眸子,稚嫩未去的臉上還帶著一絲童真。隻見他縱身跳下噬魂獸的腦袋,站在了女人的身邊,沉默不語。
“現在才來拉攏父子親情?當初,是誰要將我們母子趕盡殺絕!是誰又將我們母子分離?!”
女人的臉上帶著憤怒,雙眸狠狠的盯著對方,好像要將他生吞活剝了才得以罷休。
“我知道你們一早就是為了噬魂獸而來,不然你們難道以為我會這麼輕易的將口訣和地圖讓你們發現?”
鹿爵冷笑一聲,眼神裏帶著一絲憐憫,“當初你傾盡一切,才將你的寶貝兒子送出了妖界,脫離了我的追殺,怎麼現在又舍得讓他回來?你該不會忘記了你兒子上下下的詛咒吧?‘此生此世,永不得踏進妖族半步’?”
“我們回來,就是要取你的性命!”
女子的聲音微微的顫抖,那一日的事情還曆曆在目。
那一日,她自以為無意中發現了鹿爵藏匿封印噬魂獸的地圖和口訣,為了安全起見,她將這兩份東西分開保管,一件放在自己身上,而另一件放在鹿淵身上。
但是,當她剛剛將東西交到鹿淵手中,鹿爵已經帶人圍剿了上來。她與鹿淵兩個人拚死相搏,這才殺出來一條血路。
麵對整個鹿族的追殺,兩個人狼狽不堪的開始逃離,但是鹿爵就好像怨魂一般陰魂不散。最終,兩個人再次被追上了。
最後關頭,她用盡全身氣力將鹿淵送到了一個誰也不知道的地方,脫離了鹿爵的追殺。
當時的鹿淵還不是鹿爵的對手,她怕鹿淵血氣方剛來尋仇,於是對著鹿淵下了咒語,“永生永世,不得再回妖界!
當時令人沒有想到的是,實施變遷,鹿淵不僅進入了妖界,還將她從暗無天日的牢房裏救了出來。
當時被抓的時候,鹿爵為了守護口訣的秘密,割去了她的舌頭,同時為了引誘鹿淵的上勾,又讓她生不如死的活著。
鹿塵的心跳動的厲害,他不知道,自己在離開妖族之後,竟然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而且當時年幼的鹿淵竟然遭受到這般迫害,而鹿塵一點都不知道。
身旁的鹿爵麵色威嚴,身後的戰袍迎風漂浮著,卻帶著一絲王者的霸氣。此刻的他眼角帶著一絲嘲諷,語氣有些不屑,“你以為我留著你當真是為了引誘鹿淵?你以為你們會這麼輕易的就拿走口訣和地圖?”
鹿爵張狂的笑聲在城樓之上被秋風吹得愈發長遠,城樓下的女子突然麵色蒼白的看著他,震驚的搖晃著腦袋,張張嘴,可是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多虧了你們,陪著我演完這場戲,不然今天可就沒有這麼好看的局麵了!”
在眾人的震驚中,隻見鹿爵的身子被一道靈力緊緊的包圍,身上縈繞著耀眼的赤紅色的光芒。長袍迎風舞動,鹿爵慢慢的攤開手,手中三顆純碎的五彩石發出耀眼的光芒,加上鹿爵本身就有的一小顆五彩石碎片,此時,他的手中正翻滾著凜冽的巨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