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嬪被牧懷柔這番話驚的一愣,尤其是陷害如貴人這句,她不由抬頭看著牧懷柔,目光撞入牧懷柔的眼底,隻有一片柔和的盈盈笑意,絲毫看不出其它情緒。
太可怕了。師嬪不住的在心中想著,對於眼前如此溫和的牧懷柔,由衷的感到了恐懼。
這個人的偽裝實在太過真實,這也反麵證明,她掩藏的心機有多深。
“皇後娘娘怕是有什麼誤會,你說的這番話,臣妾不明白。”師嬪移開了看向牧懷柔的目光,穩了穩心神後笑著說道。
牧懷柔也是一笑,側頭看了眼腳邊的杜鵑花,轉身離開:“不明白不要緊,主要看你接下來的表現,是要繼續還是停止,可別被人利用了還不知道。”
師嬪剛跟她走了一步,聽到這話後又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
牧懷柔卻沒有繼續再說,而是與素彩一同說笑著離去。
直到牧懷柔走遠了,她丫鬟才敢小心翼翼的上前叫道:“小主……”
師嬪恍然回神,握緊了拳頭,冷哼一聲。
“走。”師嬪冷著臉轉身朝與牧懷柔相反的方向離去,身後的丫鬟趕緊跟上。
她不明白,小主怎麼突然心情變得這麼壞。
然而她也不需要明白。
德妃一直未醒,據太醫解釋,起碼要到晚上才醒。
冷映寒去看了德妃一趟後,轉腳又回去了姬貴妃的龍德殿,牧懷柔聽了,也隻是微垂了目光淡淡一笑。
此時她正在賢妃宮裏與賢妃對弈。
那時的姬如雪還在自己的長信宮裏昏迷。
師嬪一臉怒氣的回宮思考自己的計劃。
唯有姬如梅,正含笑看著冷映寒走進了她的龍德殿,與她一同午膳。
人生贏家似乎也不過如此,在後宮一眾女人為了得到皇上寵幸而明爭暗鬥頭破血流的時候,她卻隻需要安安靜靜的坐在自己的龍德殿裏,等著皇上自己來就好了。
然而這在姬如梅眼裏還不夠,遠遠不夠。
她側頭,目光看向長信宮的方向,眸光幽深,每次在冷映寒這裏得到的滿足感,卻還是彌補不了她心中的一抹缺憾,關於牧懷青的缺憾。
她怎麼可能輸給姬如雪這樣的女人!怎麼可能!若是沒有了姬如雪,牧懷青一定是她的!
“你在想什麼?”冷映寒的聲音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
姬如梅歪頭看回坐在她對麵的冷映寒,眉眼間浮現出擔憂的神色,輕歎口氣後說道:“臣妾是在傷心如雪,她最近……很讓人放心不下啊。”
冷映寒夾菜的動作一頓,隨後夾起菜,放入姬如梅碗中,漫不經心道:“你關心她作甚?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承擔,哼,想要一直被你保護怎麼可能。”
“皇上,臣妾是她的姐姐,自然是要保護如雪的。”姬如梅不讚同的說道。
冷映寒冷哼一聲,不再回答。
姬如梅低聲語氣擔憂的書道:“隻是今天發生的事情實在讓擔心,如雪她……的確是伸手推了德妃……”
冷映寒不由挑眉看了看她,這麼說來,倒是她和皇後在說謊了?
“皇上,若你要怪罪,臣妾願承擔一切責任,是臣妾懇求皇後娘娘不要說出來的。”姬如梅連忙說道,就要起身跪下,被冷映寒先一步拉住:“你胡說什麼,事有因果,就算朕要追究,也必然不會為難你。”
姬如梅有些感動的看了冷映寒一眼,這樣的眼神正合冷映寒的心意,嘴角微挑,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冷映寒慢聲道:“不如說說,你還在擔心姬如雪什麼,朕可不要看著你成天為那女人操心,你隻要心裏想著朕就好了。”
一旁的采雪和含冬不由抿唇偷笑,四周的下人見冷映寒對姬如梅如此寵愛,也是不約而同露出了笑意。
姬如梅聽言,有些嬌嗔的看了冷映寒一眼,接著又是一聲輕歎,微蹙著眉,似乎在猶豫著要不要說。
最後她紅唇微起,像是猶豫再三後,終於決定要說了。
“臣妾發現,如雪總是會跟別人說,她有姬貴妃撐腰,所以做什麼事情都不怕,要是出了事,就要去姬貴妃……這點想必是臣妾的錯,前些日子的寵溺助長了她的私心。然而平時的如雪總是乖巧聽話的,聽到下人們說她竟然會責打其他宮女的時候,臣妾也是不相信的,直到今天親眼看見了……她竟然伸手推倒德妃,還說德妃……”姬如梅說到這裏,神色難過,似乎實在說不下去了。
采雪這時候忙上前替她說下去:“如貴人伸手推倒德妃,還神色的囂張說德妃娘娘懷了龍種並沒有什麼好得意的,她終有一天也可以,到時候看誰怕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