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梅,你當朕是傻子,聽不出你話裏有多麼關心牧懷青嗎?”冷映寒朝著跪下的姬如梅低下頭,俯身看著她,一手抬著她的下頜,迫使她與自己對視,“你對朕的關心,總是那麼少又那麼平淡,仿佛隻要一句詢問的話就可以了,可朕呢?隻覺得有你那一句簡單的詢問和關心就很滿足了。可是,你千不該萬不該在朕的麵前表露出了對牧懷青遠超出朕千倍萬倍的關心程度。”
姬如梅被迫與他對視著,能看見那雙黝黑瞳眸裏燃著的絲絲怒火與寒意,讓她覺得自己剛才是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你知道的,朕會嫉妒。”冷映寒勾著唇角,笑的冷漠:“所以你們想要牧懷青早點回來,朕就讓他拖到最遲回來,在這期間,你們就慢慢在煎熬與思念中等待好了。”
他冷笑著,鬆開了捏著姬如梅下頜的手,目光幽冷的看向下麵的含冬與采雪麵無表情的說:“將姬貴妃送回去。”
“是。”含冬和采雪領命,連忙上前扶著從地上起來的姬如梅帶走。
姬如梅微垂著頭,走下高台的時候側目去看冷映寒,卻發現他已經低頭,一臉漠然的看著手中的奏折。
於是她垂下眼眸,掩藏了眼底的不甘,默默的離開了顯慶殿。
等到人都走遠後,拿著奏折的手已經緊握的泛青,冷映寒壓抑著怒氣,卻始終得不到發泄,最後忍無可忍,憤怒的將手中的奏折狠狠地摔在了前方地上。
啪嗒摔落在地的聲音十分響亮,甚至帶著說不出的憤怒。
程天風和江友安連忙行禮道:“皇上息怒。”
兩人心中暗自叫苦,剛才的情況,姬貴妃服個軟求個情跟皇上撒個嬌說幾句好話不就行了?偏偏人就是這麼高傲,就是不說不表達,你要我走,我走就是!
反正最後到了最後都是你來跟我講和道歉!
綜上所述,姬如梅的確是這個心理。
哪一次跟冷映寒吵架鬧矛盾,冷映寒就算發火了,看起來情況很壞,但是最後妥協的,道歉的,講和的,毫無疑問都是冷映寒。
不然怎麼叫做獨寵呢?
皇上對姬貴妃的寵愛,後宮誰都知道,也因為他們誰都見過。
不過這一次,江友安和程天風卻覺得,情況有些不同了。
眼前的冷映寒看起來十分氣怒,摔了一個奏折還不夠,伸手將手邊的蓮子粥也麵無表情的給摔了,心中氣到這玩意恐怕也是你想給你那懷青師哥喝的吧?朕就是不讓他喝!
常言道,有時候吃醋的男人,是最幼稚。
現在看看冷映寒就知道了。
那蓮子粥摔了一地,也是無辜。
江友安給百裏東使了個眼色,示意他找人來將摔了一地的蓮子粥給打掃了。
百裏東會意,連忙朝後殿的走去。
可是他到屏風後麵,就看見了偷聽三人組——姬如雪與語巧還有陶然。
百裏東嚇得差點叫出聲來,好在姬如雪眼疾手快的將手裏的紅豆包給塞進了他嘴裏。
語巧將百裏東拉到後麵去,豎起的食指在唇前輕碰,示意他小聲點。
百裏東點點頭,然後伸手將嘴裏的紅豆包拿出來,看向一旁的姬如雪,納悶問道:“如貴人,語巧,你們怎麼在這?”
語巧聽言,有些無奈的看了一眼旁邊的姬如雪。
陶然更是一副“別看我我什麼都不知道也什麼都不關我的事”的表情,顯然是想要徹底擺脫偷聽三人組的關係。
要說姬如雪為什麼會在這裏,還要從她喝了清粥後,覺得肚子還是填不飽,於是讓語巧帶著她去禦膳房那邊轉悠一圈,拿了一小籠的紅豆包。
此時那籠子還在她手裏端著呢。
回去的途中,他們路過顯慶殿前殿,意外的看見姬如梅端著蓮子粥的身影,多半是來看冷映寒的。
於是姬如雪就繞道來到了屏風後麵,吃著紅豆包看著遠處高台上的冷映寒和姬如梅。
一開始她還跟陶然說這兩人感情真好,下一秒就聽到冷映寒出聲低吼姬如梅。
陶然說:“你看哪裏好?”
姬如雪沒說話,她專注的看著屏風外麵的兩人,卻隻見姬如梅忽然跪下,神色有些焦急的看著冷映寒說著什麼。
因為距離遠,加上冷映寒低頭看向姬如梅的時候,說的話聲音也克製著,所以他們並不能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