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上玉鐲晶亮,腰間的流蘇與玉佩叮當作響,發鬢上的金步搖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足踏一雙珍珠繡鞋,小巧精致也不失大氣。
德妃這番打扮,第一眼給人就是說不出的華貴與美麗,配上她傲然的神情,雖然整體看起來十分好看,卻被她過度驕傲的氣質給顯得有些不近人情。
與德妃華美的金紅色長裙相比,牧懷柔身著的白色簡約長裙就十分黯淡了。
隻不過她身上那猶如陽春白雪的溫柔之意,卻是勝過了德妃幾條長街。
看著德妃如此傲然的無視自己,一步一步走上高台,也不行禮,自顧自地坐在位置上,慢悠悠的端起了茶杯喝著。
底下的眾人一時間無言,整個區域安靜的隻能聽到樹枝上的幾聲鳥鳴。
最終開口的卻是賢妃。
她今日一改往常的素顏妝容,水紅色的長裙加身,細長的眉眼微勾,讓她平日淡然的麵容透露著幾分少女的嬌怯和嫵媚。
可因為常年的不受注意,加上德妃如此華美的裝扮與完全無視牧懷柔的行為,一時間將所有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自己的改變恐怕是根本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賢妃心中不甘,於是笑著主動開口,打破了僵局。
“德妃,你可別忘記了跟皇後娘娘請安了。”
然而她的提醒卻隻換來了德妃頭也不抬的一聲嗤笑,就連一個眼角餘光也沒有瞥向她,而是自顧自的喝著茶,冷笑說道:“請安?那大可不必了,過不了幾日,這給誰請安還說不定呢。”
如此囂張的模樣,實在是讓人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姬如梅毫不客氣的嗤笑出聲,就連牧懷柔,也覺得好笑,微勾著眉眼,似笑非笑的看了德妃一眼。
以前沒發現德妃會如此囂張,完全是因為以前的德妃沒有囂張到這個程度的權利,隻不過自從知道這後位將是自己的後,她的那隱藏的野心也就此完全暴露出來了。
當然隨之暴露的,還有她的智商,實在是低的可憐。
端木薇成為妃子的時間不久,所以也就並沒有像牧懷柔和姬如梅一樣,對於德妃的嗤笑表現的那麼明顯,她隻是微微勾著唇角,笑了笑。
德妃說完後,收到的隻是其他人的嗤笑,頓時心中惱怒,重重的將茶杯往桌子上一摔,“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雖然話說的是你們,目光卻是看向對麵的姬如梅。
在德妃心裏,皇後牧懷柔根本就不值得一提,真正對她有威脅,需要戒備的人,一直都是這個被皇上獨寵的姬如梅。
又或者說,對於牧懷柔,她懷著恐懼和害怕,對於姬如梅,她懷著嫉妒與不甘,如果想要戰鬥,那麼她必定會選擇不會對自己產生傷害的姬如梅。
畢竟若是和牧懷柔對上,下場昨天德妃已經親自領會了。
牧懷柔竟然敢真的帶人強製押著她回宮,這的確讓她感覺到了害怕。
所以即使今天來砸牧懷柔的場子,可她卻將矛頭指向了姬如梅。
牧懷柔察覺了德妃的心思,心中不屑的冷笑,卻也沒有阻止。
他們的關係就是這樣,敵人的敵人有時候不一定就是朋友,也可以是敵人,所以看著兩名敵人各自相鬥,那麼剩下的,隻要自己坐收漁翁之利就好。
姬如梅原本就因為冷映寒的話而心情陰鬱,此時德妃自己撞槍口上來,她也沒有躲避,而是冷笑回應。
“嘲笑德妃你肆意妄為的意思,怎麼,你已經得意到連這麼簡單的意思都無法看透了?”
“你簡直放肆!”德妃霍然起身美眸怒瞪著姬如梅,“姬貴妃,你別以為仗著皇上的寵愛就可以囂張,若是皇上真的在乎你,對你專寵了這麼多年,早該封你為後了,可你瞧瞧你自己,幾年過去,也不過依舊是貴妃而已!”
這一點多多少少有些觸痛了姬如梅的陰影,她的確對冷映寒為什麼不封自己為後有些不甘心,可是如今這樣被德妃說出來,即使自己否認,卻也多少會給別話頭做把柄。
“仗著皇上寵愛就囂張的人可是你,你覺得皇上會封你為後,那也要看看皇上何時親口在眾人麵前說過?”姬如梅毫不客氣的反諷回去:“你也不瞧瞧你哪裏比得上皇後,隻知道胡攪蠻纏的人,若是當了南柩國的皇後,也是讓人笑話。”
“哈,你這話的意思,不是擺明了想說自己才適合當南柩國的皇後?”德妃目光狠厲的看著姬如梅。
底下的嬪妃聽著兩人的爭吵,那是大氣也不敢出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