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說沒法睡的姬如雪,不消片刻就在冷映寒的懷裏沉沉的睡了過去。
冷映寒看了她許久,聽見外麵有隱約的腳步聲傳來,才輕手輕腳的鬆開姬如雪,自己起身穿戴起來。
無聲打開殿門,江友安語巧等人沒有想到皇上會突然出現,慌忙就要下跪高喊萬歲。
冷映寒阻止他們,聲音比平時較溫和一些,“免禮,不準吵到她。”又看向語巧道:“在這裏候著,等她醒了再進去伺候,若用過早膳後,她要回長信宮便用軟轎送回。”
語巧福身應是。直到冷映寒帶著江友安離開,語巧趕緊拍怕自己的胸膛,剛才真是嚇死她。
娘娘可真得寵啊。
冷映寒邊走邊冷聲吩咐道:“江友安,昨夜宴席接觸過姬如雪桌子酒杯的奴才找出來,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給那個女人下藥。”
能欺負的那個女人隻能是她。
江友安心一驚,百裏東是他帶在身邊多年的,相信不會暗害如貴妃。此時聽見皇上吩咐,自當徹查一番。
“是,皇上。奴才馬上去辦。”
冷映寒快步往前走,等到了前殿讓宮人侍候洗漱,腳步不停的趕去早朝。
經過昨夜的宴席,大漲南柩國的鬥氣,朝堂上都散發著朝氣。
文武百官將一些重大的事情稟報之後,開始讚賞牧懷青,請求皇上賞賜牧將軍。
冷映寒懶懶應下,賞賜牧懷青白銀萬兩,休息半月。
由於牧懷青是將軍,又鮮少回京上朝,冷映寒已免了他上朝的規矩,有事可以直接到禦書房商議。
牧太師便代其子謝恩,高呼皇恩浩蕩。昨夜一番比鬥能換來半個月假期著實值得,值得啊!
這些年來,連百家團聚的除夕夜都隻有他和夫人相度日,兒子遠在邊關,時刻擔憂他安全,他老了,唯一想的就是兒子平安,可以在府中居住。
百官無事上報,江友安尖著嗓子通知退朝。冷映寒起身在百官的恭送下離開。
牧懷青今天一早起來就去給自家娘親呂氏請安,陪著用早膳。
因每每他回來,呂氏就跟小孩子一樣,除了出府不跟著,在家裏走到哪,她都會默默跟在不遠處。那種慈愛的目光亦是步步相隨。
飯桌上,僅僅是一個早膳就擺滿了二十幾盤,滿頭包子餃子餛飩各類糕點粥點……而呂氏正殷切的望著他。
“兒子,吃多點,在外麵這麼辛苦,你看你都瘦了。”呂氏溫聲說著,明顯牧懷青有一半是像了她。
淩山見夫人如此,熟悉少爺的他,明顯看少爺的一些無奈。
牧懷青將呂氏夾到他碗裏的早點悉數吃光,隨後放下筷子道:“母親,孩兒吃飽了,您都未動筷。”
呂氏笑著拿起筷子,簡單的吃了兩口,時不時的抬頭看著他,心裏眼裏都是笑。
剩下的大量早點,倒了怪可惜便全部賞賜給身邊伺候的下人。那些為奴為婢的早點何曾這樣豐富過,當下謝恩恨不得少爺每天都在家。
兩母子剛吃完,牧太師從門口進來,一臉欣喜。
呂氏和牧懷青起身,見牧太師這般高興,想必是朝堂上發生了什麼好事、
果然,牧太師上前看著夫人和兒子道:“夫人,懷青昨天在宴席給南柩國爭了光,皇上今早特地賞賜懷青白銀萬兩,還有半個月的假日。半個月啊!”
呂氏掩嘴驚訝,欣慰的看向自己兒子,拉著他道:“這下好了,為娘可以有半個月看到兒子,皇上英明。”
牧懷青回握住呂氏的手,安慰道:“母親,等肅清邊關的隱患,兒子每天都在家裏陪您和爹。”
呂氏樂的直點頭,看向牧太師道:“老爺,春兒在宮裏可好?”
牧太師沉思,“許是還好,聽說皇上這段時間獨寵姬丞相的小女兒,也不知這姬家是什麼命,大女兒和小女兒都獨寵六宮。”
呂氏收斂了眼中的笑意,想到女兒的性子,知女莫若母,她搖搖頭,“不得寵也是好的,平平安安就好。”
牧懷青心裏也歎了歎氣,他已經管不了那個妹妹,也許她性子養成這樣善妒也有他的錯。
從小爹娘因他在外求學時常記掛他,冷落了妹妹。後續他回來一顆心都在如雪身上,做兄長的也冷落她。
想起少時,這個妹妹年紀輕輕就動手陷害如雪,自己跟她發了一通脾氣,爹娘得知也一並責怪她。
那個時候她定然是滿腹委屈,但時至今日,隻能望她安分。看在牧師府的份上,皇上多少會給幾分薄麵。
寬慰了呂氏,他跟牧太師點點頭。
恍惚想起那個生死不明的無名,牧懷青帶著淩山,悄然離開牧師府。
他來到舊友開的藥鋪,一進門就見老頭兒一臉愁眉。思忖了一下,難道那個少年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