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不停的往前奔走,速度很快,顛的姬如雪都快吐出來。
她強自鎮定,可以確定這不是陶然找來的人!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被人帶出丞相府的,程天風不是在院子裏守著?她當時還在想有個程天風會不會礙事。
馬車又一個急轉彎,姬如雪冷不防磕上木板,這疼的讓她驚呼一聲。可是被蒙住雙眼,雙手雙腳被捆住,實在是無法動彈。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抓我總有個理由吧。”姬如雪柔柔弱弱的問著,扮演一個養尊處優小姐被拐的驚慌。
在這種情況下,扮柔弱確實能給對方放鬆一些警惕性。雖然她不用假扮也手無縛雞之力,但假裝一下性格也有用處。
可惜除了馬車的踢踏聲,什麼動靜都沒有,除了能感覺有人在這輛馬車裏,其他線索什麼都找不出來。
過了一盞茶的時候,姬如雪雖然感覺難受睡不著,但是她還困,用她自己的直覺估摸著此時外麵應該還沒有天亮。
她咬了咬唇,視覺被遮蔽後,聽覺和感官開始放大。
風聲,靜寂,悶沉,夜鳥聲!
她不會是離開了都城吧?都城裏並沒有這種夜鳥的叫聲,除非是在有樹林的地方。仔細分辨,這個悶蹄聲也並非是在街道的青石板上!
於此同時,丞相府已經亂套了,四更天人警惕最放鬆的時候,有人不知不覺的潛入丞相府的南苑,顯然數年的安逸給丞相府的奴仆鬆散,當程天風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已經被人纏住來不及解救姬如雪。
他以一敵三奮力反抗,奈何敵人的武功不俗,下手狠厲明顯要滅
他口。
情急之下他大喊有刺客,終於驚動了那些昏昏欲睡的下人。聽見那些人數不少的腳步聲,那三個黑衣人重傷程天風之後,快速撤離。
看著那隱匿在黑暗中,動作迅猛的人,程天風人忍著身上的刀傷血口,快速推開房門,裏麵床榻空空,破開的大窗口似乎昭示著什麼。
程天風扶著門把吐出一口血水,立馬準備回宮稟報皇上!
一轉身再對上十幾個拿著火把和棍子的下人,程天風沒有任何反應,後麵有個穿戴淩亂的少年擠出來,看著身受重傷的程天風,趕緊跑到被打開的房門口一看,空空如也。
他不可置信的進去翻了好多衣櫃被子轉了一圈,抓著頭發大喊:“姐姐!”
程天風強撐著,跟一個下人說,“給我準備一匹馬,立刻!”
那個小廝被這個壓抑的氛圍驚的不敢耽擱,立馬一溜煙就去準備了。
姬思柳大步走到程天風麵前:“是什麼人!”
程天風對這個小少爺在震怒之下能如此冷靜,表示很滿意,但是他已經沒有時間了。隻能快速道:“身份不明,武功招數很詭異。現在最重要的是回宮稟報皇上,請姬少爺帶人追尋,看是否能尋到線索。”
姬思柳冷臉腳步如飛的帶人離開,連匆忙趕來的丞相夫婦都沒有給他們說明一二。
程天風飛身出府,上馬朝皇宮奔馳。血順著他和身上的三道傷口流出,他卻不在意,嚴肅著臉,這件事鬧大了!
姬丞相和丞相夫人站在南苑呆愣片刻,從下人口中得知事情,再走到空空如也的廂房內,心裏一下就塌了。好不容易回家一次的女兒出事了!
巧月聽見動靜,趕過來的時候心一慌,直接跪坐在門口哭。
隻有一道人影站在暗處看著這一切,從他緊握拳頭的行為可以看出是在隱忍什麼。
程天風拿著令牌一路暢通無阻,滿身血的趕到顯慶殿。
姚雁山被他渾身是血臉色蒼白的模樣嚇一跳,心一驚怕是……如貴妃出事了。
替他打開殿門,跟在程天風身後進去。
此時已五更天,冷映寒在必經之路的柱子上發現這枚飛鏢,然而剛看到其中內容,來不及思考真實性,就見程天風帶著濃重的血腥味進來。
冷映寒心一沉,聽程天風跪地稟報:“啟稟皇上,貴妃娘娘出事了,四更天的時候丞相府潛進幾個武功高強的人,他們似乎很熟悉丞相府的地形,卑職,沒有護住娘娘,請皇上責罰!”
冷映寒眼中的怒氣從所未有的恐怖,內力不自覺外泄,吹起他的衣袍,砰的一聲打在書案上。
聲音如同修羅般問道:“是何人。”
程天風低頭:“卑職無用,那些人訓練有素,招數從未見過。”
冷映寒起身下令:“姚雁山馬上封閉城門查詢今晚有誰出宮!暗影立刻派人出去追查,江友安封鎖這個消息,對外稱朕病了,這幾天免朝。”
程天風跪在地上,冷映寒穿著黑色龍紋的長袍,腳步匆匆往殿外走去,不帶一絲感情扔給程天風一句話:“不想死就滾去治傷,看護不力,傷好後一並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