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巧低聲失笑。
姬如雪歎氣道,“敢拿皇上同我做比較,你們兩個不怕腦袋落地?”
程天風突然想起一句諺語,“這不是老虎不在猴子稱大王嗎,娘娘現在就是我們的主子。”
姚雁山用手肘頂了程天風一下,巧月哼聲道,“程侍衛敢說娘娘是猴子?而且娘娘什麼時候稱大王了!”
程天風;“……”恍恍惚惚用錯詞了。
姬如雪也沒有過多的計較,輕飄飄轉身道:“程侍衛一定是太閑了,我看那兩塊地種著菜沒澆水呢,以後就交給程侍衛負責了。”
姚雁山別過頭,肩膀聳動,明顯就是在偷笑。
程天風看了看角落裏的井,澆兩塊菜地實在是不費勁,便馬上認錯應了下來。
豈料這個時候,姬如雪頭也不回道,“聽說河裏的水澆菜比較好,程侍衛就不用想著井水了,至於哪裏有河,就準許程侍衛今天去找找。”
程天風:“……”娘娘一定是沒睡醒所以心情不好吧?
姚雁山則是整個人都轉過身去,繼續笑。
直到程天風踹了他一腳,他才收斂笑意,一臉節哀的拍著程天風的肩膀道,“娘娘將如此重任交給你,兄弟不要辜負娘娘的厚愛,等皇上回來,指不定有大賞呢!”
“去死吧你!”
程天風又踹了他一腳,這一次姚雁山躲過了。
他們兩個打打鬧鬧,陶然已經帶著陶秦進屋。
姬如雪坐在正位上,江友安在旁邊候著,語巧和巧月幫姬如雪布菜,桌上擺滿十幾個菜,用膳的卻隻有姬如雪一個人。著實豪華。
而陶秦對此沒有任何感覺,仿佛這一切都很正常不過,在朝北國她也是如此用膳,每一個菜都是她愛吃的,每樣嚐下來差不多就飽了。
可這個事情在場的人都不知道,姬如雪曾經聽說過陶然說他和陶秦都是在江湖長大的,雖然沒有餓著,但是明顯也沒有很奢華過。
此時陶秦打量著桌上的菜肴麵不改色,眸光平靜,倒是個淡定的性子,不會咋咋呼呼。心裏不由多了兩分親近的意思。
本來麼,都是一起逃亡的人,拉近關係是最好的,免得在路上鬧矛盾,那多不好啊。
當下她笑眯眯的看著陶秦道:“秦兒妹妹和我一起用膳吧,就當是吃些零嘴了。最近太累了,昨晚沒有睡好起晚了沒接你,可不要見怪啊。”
陶然看著姬如雪這個溫柔的樣子在心裏翻了翻白眼,活像個哄騙他妹妹的人販子。
他剛想替陶秦回答,陶秦已經謝過姬如雪坐在姬如雪的身邊,笑容可愛道,“娘娘客氣了,秦兒恭敬不如從命。娘娘知道秦兒的名字定然是我姐姐說的吧,姐姐是不是說我壞話了?”說著斜睨陶然一眼,仿佛姬如雪敢點一個頭,她就和陶然拚命。
陶然在妹妹麵前穿著姑娘衣裳已經有些難以見人了,這看見她跟姬如雪自來熟,好像很信任姬如雪的樣子,頓時老天保佑姬如雪不要點頭。
姬如雪確實沒有點頭,而且笑看著陶然道,“你之前說秦兒妹妹很內向,讓我不要和她多接觸,現在看來秦兒妹妹也不是很膽小啊。”
陶秦瞥了自家哥哥一眼,回頭跟姬如雪笑道,“他慣會瞎說,我隻是不想理那些壞人。”
陶然:“………”冤枉,女人何苦難為穿著女裝的男人。
飯桌上,姬如雪和陶秦相談甚歡,時不時的有笑聲傳出院子。
暗處的安慰飛快的記錄著這一切,看來陶醫女的胞妹並非一無是處,起碼還能哄娘娘高興。
撤下那些菜肴後,天邊隻留下一抹霞光,冬天的夜晚總是來的比較早。姬如雪有種一起床就是黑夜的錯覺。
陶然生怕他妹子被這裏的人吃了,用不便打擾娘娘清靜的理由帶著陶秦離開。
姬如雪撐著下巴,看著昏的外邊,陶然哪裏覺得她現在喜歡清靜了,分明是心疼他妹子困乏。
別苑裏多了十二個奴仆,這些人特別沒有存在感,也就是在端個菜上來,其他時候都看不到身影,明顯是受過訓練的感覺。
對姬如雪來說,反正這些都是冷映寒的人,鐵定問不出什麼。
所以好無聊,陶然陪他妹子,江友安等人又沒有什麼話題。最後她也隻能把目光放在程天風和姚雁山這兩個身上了。
守在門口程天風和姚雁山背脊一寒,顯然有種不妙的預感。趁著娘娘沒開口,他主動請命道:“娘娘吩咐卑職去找河水,趁著天色還早,卑職現在就去!”
眾人看著屋外:“……”天都黑了還叫早?
為了躲開娘娘,程侍衛也是蠻拚的。
姚雁山看著未經娘娘允許就離開的程天風,心裏略淒涼。他姥姥的大孫子,程天風又溜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