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到般喧鬧,終歸是吵到了冷映寒等人,一開始他們都麵色不喜,這禦書房是議事重地,什麼時候有奴才敢在外麵喧鬧了!
瞧,這就是沒有江友安的壞處。
清真本想起身出去查看發生了什麼事,卻聽見貴妃娘娘出事這話,他抬頭看著冷映寒,這後宮女子的事,他自然不想去參與。
牧太師可是極大的不滿啊,這剛聊到朝北國的事,關乎著他兒子什麼時候回來,就被外麵的奴才給打斷了。
冷映寒也皺著眉頭,這種時候來打擾實在是讓人惱火,聽見貴妃娘娘四個字的時候,他腦子裏閃過的第一張臉就是姬如雪,但姬如雪在顯慶殿,如果有什麼事也不會用外麵叫喊的方式傳來。自有他安排的人稟報。這樣看來出事的如梅。
想起少時的事,冷映寒皺著眉頭起身道:“兩位大臣今日先行回府吧,改天再議。”
牧太師心有不滿又不敢聲張,隻能恭敬應下。
姬丞相和牧太師不同,這出事是他女兒,他剛聽見還懵了一下,現在聽皇上這麼說,也不管規矩,掀開官服下擺跪地緊張道:“皇上,老臣懇求皇上一同去探望貴妃娘娘,不知娘娘出了何事。”
冷映寒剛想說不是姬如雪出事,轉念一想如梅也是他的女兒,見姬丞相擔憂的模樣,也就應允了。“丞相起來吧,跟朕一同去,如梅許久未見你,想必也是極其想念。”
姬丞相又是一陣跪謝,不敢耽擱趕緊從地上起來。冷映朝去清真點了頭便離開。
打開門的時候,含冬正被侍衛捂住口鼻拖到五米開外,鏟幹淨的走道上還是堆積了一些積雪,含冬被拖出了一條直線。
冷映寒看了一會才看出被拖著走的含冬,雖然這宮女打擾他們議事,拖出去斬了也不為過,但到底的如梅身邊的人。
他低沉阻止道:“住手。”
聲音不大卻讓所有人侍衛都聽見,連同拖著含冬的那個侍衛也是立刻放開含冬,轉身跪在地上。
含冬一看見皇上的身影,就連滾帶爬的上前跪下道:“奴婢參見皇上,皇上,娘娘突然昏倒了!求皇上去看看娘娘。”
冷映寒不想大臣麵前處理後宮的事,瞥了一眼侍衛吩咐道:“將她帶回去。”
然後帶著姬丞相趕去龍德殿,身後跟著一行人,有給冷映寒遮擋風雪的,也有跟隨在後的。
走了十幾步,一輛馬車在冷映寒的麵前停了下來。趕車的奴才跳下馬車請罪道:“奴才來遲,請皇上責罰。”
冷映寒隻道了句去龍德殿,便踏步上了馬車,姬丞相不敢造次,便坐在趕馬車的奴才身邊。
如梅出事了他也擔心,但聽見不是如雪出事的時候,他心裏鬆了一口氣。如梅從小到大都懂事,他不必擔心,而小女兒比較內向貼心,更是愛妻的心頭肉。他是疼都疼不及啊!
而且如梅幾年前被皇上接進宮裏後,更是恩寵盛世,他不需要如梅幫他什麼,隻是對小女兒進宮的事,他是極其反感的,即便他續玄了,捫心自問也沒有克扣過如梅什麼。若不是她當姐姐的沒有照看好如雪,或者故意為之,如雪又何必進宮受苦,現在想來滿是失望。
趕車的奴才見丞相大人坐在自己身邊,整個人都提心吊膽,聽見大人歎氣,又想到龍德殿,稍微一推斷他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小心翼翼安慰道:“大人放心,貴妃娘娘吉人天相,一定不會有事的。”
姬丞相為人平和,聽見這奴才的安慰也就報之一笑。
馬車裏的冷映寒則平靜的很,他在思忖姬如梅在這個大雪天出門做什麼?心裏的擔憂不知道為何好像……感覺不到。他捂著胸口,平穩的心跳讓他想不明白。
姬如雪那個蠢女人出事的時候,他感覺到震怒,一種從未有過的緊張和急躁,恨不得馬上飛到她身邊,把她圈在懷裏護起來。可如今,他聽見如梅出事,竟然連緊張都分泌不出來了。
以前對如梅的那種緊張出自於什麼,他形容不出來。隻知道那是不同於姬如雪的感情。
冷映寒分不出個所以然,有些煩躁的閉上眼睛。眼前突然出現姬如雪笑彎的眉眼,他突然也跟著笑了。
很快馬車停了下來,姬丞相下了馬車等候在一邊,奴才恭敬道:“皇上,龍德殿到了。”
冷映寒調整好麵部表情,下了馬車朝裏走去,龍德殿此刻可是安靜一片,門口的奴才見到皇上都齊齊跪下行禮。
冷映寒一路走過,沒有搭理他們,徑直來到寢殿外推門而進。
姬丞相卻等在門外,規矩如此。
采雪哭紅的眼圈,聽見門聲,回頭見皇上進來立刻跪在地上,連帶著正在診脈的太醫一起。
“奴婢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