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把黑的說成白的,什麼叫把死的說成活的,什麼叫睜著眼睛說瞎話,衛雨萌總算見識到了,不得不說這後宮的女人還不是一般的伶牙俐齒,向元嬪這般,麵露憤怒,眼送秋波,眸中淚光點點外加滿臉胭脂水粉的容貌,不知情的人一看或許還真以為元嬪說的是真話。
比起衛雨萌的初識,清夜天炎顯得格外的冷靜,臉上也沒有絲毫表情,淡淡的盯著月妃,眼裏一絲深然閃過,像是早已見慣了一般,不過,想來也是,清夜天炎雖然現在是皇帝,但也有過年少,年少常住宮廷,後宮又如此險惡,背判與陰謀無處不在,生與死隻在一念之間,能活著登上皇位,想來早已是習慣了這一些。
衛雨萌想得沒錯,清夜天炎的確是早已習慣了後宮女人的害人之術,如今他見到由李煙柔和月妃主導的這一幕,隻覺得可笑,看著跪在地上被汙陷的兩個‘陌生人’,他很想苦笑,因為他剛才知道了這兩個陌生人的身份,一個是被自己廢棄十幾年未見的貴人,另一個是自己從未關心過的兒子,兩個沒有絲毫權勢的妾兒,怪不得會被人欺負得如此欺慘,見到自己後甚至到現在還沒回過神。
“皇上,月妃妹妹受了這麼大的委屈,你一定要給月妃妹妹做主呀!”皇貴妃嬌嬈的拉著皇帝的袖子嬌聲說道。
久久沉浸在魂離魄散一片虛空的清夜淵一聽皇貴妃說讓皇帝做主的話,心中一急,忘了這是哪裏,忘了尊卑禮儀,忘了自己的處境,直接站了起來,怒火衝衝的朝皇貴妃反駁道:“不,不是的,我母妃沒有欺負她們,是她們欺負母妃。”
琉貴人從清夜淵站起來的那一刻就知道糟了,果如所料,在聽到兒子居然在皇上麵前說了如此大不敬的話,琉貴人承受不住打擊,目光渙散,無力的癱倒在了地上。
清夜淵在吼完後才知道自己幹了一件多麼大的錯事,來不及憂慮,來不及思考,清夜淵啪的一聲跪了下去,垂著頭縮著脖子瑟瑟發抖,他不是在當心自己,他是擔心自己的母妃。
李煙柔今天的好心情徹底消失了,側頭一看皇帝沒什麼反應,她用眼角的餘光甩了琉貴人和清夜淵一個陰毒的眼刀,哼,一個賤奴生的兒子居然敢頂撞自己,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不知天高地厚,飛蛾撲火——找死。
皇帝對清夜淵的頂撞和放肆沒什麼多大反應,因為,其一,這個兒子他並不待見,與之塵土一樣,可有可無,其二,他的母妃先前是李家的奴才,更不想理會,其三,能看見李煙柔露出真麵目也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其四,他沒那麼多時間去想什麼處置不處置,反正是顆無用的棋子,就隨李煙柔自己處置吧。
“皇上。”整理好情緒,李煙柔搖身一變,頓時淚光盈盈,變成了一朵可憐兮兮委屈的菟絲花。
第一次見到李煙柔如此模樣的衛雨萌,渾身刹時就起了無數雞皮疙瘩,不驚意的抖了幾下身子,呃……真的好惡心……嘔………………
“皇上。”癱在地上的琉貴人神遊了一會天地後終於清醒了,看見垂著頭不知有多驚恐的兒子再也顧不了別的了,強撐起身子爬到皇帝腳下,頭‘碰碰碰’的磕了起來,“皇上,娘娘,求求你們饒了淵兒吧,淵兒還小,不懂事,是奴婢不小心撞了月妃娘娘,如果要罰就罰奴婢吧。”不多時,琉貴人的額間已腫了起來,有的地方還破了皮,鮮紅的痕跡順著臉直流而下,看起來十分礙眼,而琉貴人仿佛是感覺不到疼痛一般不停的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