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叔在我家做管家很多年了,從我爸先租後買,租下這間半山別墅時就來了。應該有有8到9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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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隻知道,根叔姓梁。
名字看起來很俗氣,梁富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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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叔是廣東台山人。和根嬸來香港謀生多年。根嬸現在在經營一家小型士多店。
根叔已經在香港買房,正供著樓,還沒有還清房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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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香港地鐵到炮台山下車,步行穿過兩條街,英皇道,電氣道,到了,香港北角和富道,新和富大廈。這是一棟二十層左右的樓房。根叔就住在高層的一個單元。
進入房間,是個三室一廳的格局。大約90平方,三個房間都很小,擺下一張床就沒有太多空間了。
最大的臥室是根叔根嬸的用的,兩個女兒一人一間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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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女兒在香港中文大學就讀,大三,快畢業出來了。小女兒在讀中二。
現在大女兒在大學區住宿,正好有間房空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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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你就先在這間房住下來,再看看將來有什麼打算吧。”根叔說。
“別叫我少爺了,根叔,就叫我大誌吧。讓別人聽見太笑話了。”
“也好,大誌。今天就在這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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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根嬸收工回家。根叔炒菜煮飯,小女兒放學回來後在房間寫作業,根嬸在大廳看電視,邊詢問我的情況。我大略將我的情況說了一遍。根嬸也感歎人生無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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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煮好後,大家一起吃飯。我隻是不知說什麼好,隻是默默地吃飯,但是究竟吃下去的是什麼味道卻感受不出來。
根叔則是無話找話,說了一些自己年輕時的經曆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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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人吃完飯後,我彈了起來,“我來收拾洗碗吧。”雖然這可能是第一次洗,但我知道,在別人家吃飯,總得做點什麼。
根叔說,“大誌,你以前沒做過,行不行啊?”
我趕緊說,“怎麼不行,洗碗有什麼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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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在根叔的幫忙收拾下,我將碗筷、菜盆拿到廚房去洗,這時候,根嬸對小女兒說:“小麗啊,去幫哥哥一起洗一下碗.。”小麗嘟著一張嘴,她本來是在看著電視的,很不情願的站起來,來到廚房。我在她進來前,盡可能表現出專業的樣子,拿起刷子,開著水龍頭刷洗。她看到我,直接用手拿著刷子刷洗,說,這樣不對啊。你戴起那個膠手套啊,用水將碗盆泡洗一下,再用一小盆子倒點洗潔精搞均勻,再用刷子粘點進行刷洗。就這樣,我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在一個中學女生的教導下,學會了家庭婦女必須要學會的技能——洗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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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洗得幹幹淨淨的碗碟,我也有一種勞動的滿足感,原來勞動真的讓人光榮啊,我的沮喪心情也稍微好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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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要睡覺時,根叔對我說,“大誌,你不是在美國讀書畢業的嗎?你畢業證書在身邊吧,明天你整理一下,試試看能不能找個工作。”我應了一聲,“好的”。畢業證書當然帶著,就在我的行李箱裏。
想到以後還是可以靠自己打工掙錢生活的,原來對未來的恐懼心情沒有那麼強烈了。迷迷糊糊間我就在床上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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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醒來了,一看床邊的手表。十點二十分了。啊,睡了這麼久,我急忙起來。
推開房間門,根叔正在大廳看報紙,準確地說,他買了好幾份報紙,在翻看著招聘的欄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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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誌,起來了?”
“是的,睡過頭了。”
“昨天經曆不尋常,休息長點沒關係。”
“根嬸呢?”我問道。
“去下麵士多開店了。小麗去上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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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急忙去洗手間刷牙洗臉。
出來後,我也拿起報紙查看。
“你看看,有什麼合適的職位,可以去試應聘。”
“我的房子每月要供4萬港元啊,我也得找工作呢。”根叔也不容易啊。
聯係到我現在的處境,我才體會到生活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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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認真地查看報紙上的招聘廣告。看看工商管理專業能找什麼工作。
招聘經理,管理人士的也不少,報酬也不菲。月薪五萬到二十萬都有,但是很多都指名需要有客戶網絡或者五年以上經驗,無實際經驗者勿擾!
招聘初級管理職位的公司基本沒有。想想也是,初級管理人員可以在基礎員工中提升,根本不需對外招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