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麥德住在靠近市中心的一個舊居民區,小房子也是從別人手中買來的。
我去他家裏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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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簡樸,一房一廳。家具不多。
大廳十多平方,一張沙發對著一台電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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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一張床,一個衣櫃,一個床頭櫃。上麵有張發黃的全家福。圖中一個十幾歲的臉色稚幼的少年,左右兩邊分別靠著旁邊有三十歲左右男人和女人。據馬麥德說,這是他年青時的相片。旁邊是他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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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回老家嗎?”我問。
“不回去了。他們去世了。”馬麥德有點悲傷。
可能是有不想提起的往事吧。我沒有再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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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麥德今年四十三歲了,孤身一人。
房間的牆壁上貼著些nba的球星海報。
“你知道勒布朗·詹姆斯,斯提芬·庫裏嗎?”“他們是現在nba最強的二個人。”
說起籃球,nba,馬麥德好像變成了另一個人。
“我中學時期就是打籃球的。”“後來爆發了戰爭。再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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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麥德的經曆忽然使我想起了父親,想起了他去世之後我的經曆,莫名地對馬麥德有了些同情和憐憫。
馬麥德雖然身材高大,長相有些粗獷,但性格直爽,不是我以前那種吃喝玩樂的豬朋狗友。
我聘用他,表麵上是員工和老板關係,但我會一直將他當成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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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幣兌換方麵,我聘請了一些當地人在城內幾個外國人居住點做我的兌換代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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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傍晚時分,一個非洲人居住區的代理人急需二萬美元現鈔。需要我當天送過去。
我將鈔票小心地放在貼身的衣服內的口袋中,這是以前被搶行李箱後得到的教訓。
手中提起一個公文包,就叫了一輛出租汽車,來到那個非洲人居住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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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想到來得匆忙。沒有認真看清地圖。
下車的地點,離這位代理人居住的房子還有三四條街道。
我決定走路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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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過兩條街,再進入一兩個小巷。左拐右拐。
我迷路了。
正走馬觀花,四處張望。忽然發現後麵有幾個十七八歲的黑人小夥,跟了上來。
我暗暗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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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其中一個突然衝上前,從背後搶我手中的公文包。
包中就一些文件、對賬單。沒放錢。放手給他拿去,我也損失不大。但我不想放手。
我緊緊抓住。
“你想幹什麼?”
搶包的黑人小夥想不到我會抓住公文包不放,後麵三四個人也靠了上來。
我拿著包轉了一圈,做出一個“打功夫”的姿勢。這是以前看香港電視武打片時,學習模仿的花拳繡腿。
“你們想嚐試下中國功夫?”“chinese gongfu?”
黑人小夥被我嚇唬到了,怔了一下。慢慢地退後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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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定是以為中國人都會“功夫”。我嘴角不禁露出一絲微笑。
我故作鎮定,加快腳步走出小巷。
自此之後,我不再單獨去陌生居民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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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叫上馬麥德。
然後再一起喝一杯或者去看籃球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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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拜本地居民是信仰-穆-s-林的,在這種紛圍下,男尊女婢,本地女性出來拋頭露臉的很少。
大多數女性都在家中從事家務勞動或者看守店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