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沒有人知道石綠衣終究去了哪裏、做了什麼。隻是後來傳出以邪巫一族為首的南疆邊境一大部落一夜之間被滅了滿門,無論老幼。
那火光足足燒了三天之久,方圓十裏之外都可聞到那衝天的血腥之味。
就連那日那場奇大暴雨都沒能洗淨泥地中的血紅之色。
站在血泊之中,看著那衝天的火光,石綠衣有些愣神,這般有如何?可是他的十七如今卻傷成這般
石綠衣本以他為這輩子是不會為任何事情心疼流淚,可是就著這南疆傾盆的雨,他知道他的眼睛終究還是濕了。
那是他從未嚐試過的鹹鹹的淚水,卻那般苦了他的嗓子,此時他才真正明白對於十七的感情,已不是喜歡而是愛,愛到骨子裏的愛。
原來當年那一句‘石七’並不是一句心血來潮的玩笑話,就那一瞬間的心顫他就已經深深淪陷在那雙憂鬱的眸中。
‘十七’‘石妻’她今後應該是他石綠衣的妻啊……
一向淺眠的扶桑被陣陣雷聲給驚醒,抬手摸了摸身旁仍在熟睡十七,扶桑鬆口氣,還好身子不再熱著了,悄悄起身看了看車窗外已是天色大亮。
天仿佛被分成了兩半,遠處的天色烏雲滾滾,那積鬱的黑似乎得把天空壓垮,而這近處卻還是那般天色清朗,陽光明媚。
看著這奇特的天氣,扶桑悄然起身下車。
遙遠處,隔著朦朧的雨霧似有一人影在晃動,正緩步朝這邊走來。
扶桑情不自禁的抬腳向那人那處走去,最後在晴、雨相隔的那處頓了腳步,癡癡的望著遠處那人。
相隔得太遠,傾盆的雨霧過大。扶桑並看不清那人的身形容貌,隻是這一抬眼的距離看著那朦朧走來的身影,她竟就那般癡了。
這雨幕之隔,竟似隔了生生世世的距離那般讓她彷徨無助。
那人影近了、又近了些,最後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生生叫那人狠狠的一把摟入懷中。
他身上濕冷的雨水瞬間浸透了扶桑的衣裳,顫抖的唇狠狠的吻了下來,火熱濕滑的舌尖撬開她的唇齒,毫不憐惜的狠狠的吻著她的唇瓣。
扶桑聽著他呢喃不清的喚著自己的名字,那股狠勁似要把碎她進他的血肉中去。
今日錦安他這般奇特的舉動,扶桑不明白他到底是怎麼了。
但跟他一起的時間久了,她知曉平日裏他的性子穩重深沉的可怕,再大的不快也不會是這般失態的舉動。
扶桑垂在身側的手動了動,最後緩緩抬起摟著他的腰,足尖輕輕踮起乖巧的受著他的吻,鼻尖嗅著他的氣息,心是這般的安穩快活。
此時喜歡他這般肆無忌憚的愛意,不像從前那般再顧忌太多。
這樣風風雨雨間她們就可以一起從容麵對,不在任何事都再是錦安一個人扛著。
扶桑不要像父皇和娘親那般的愛情。
因為他們錯失得太多太多,顧忌得太多太多,過去十五年的光陰不是誰都能承受得起的,而未來漫漫時光無法預知的結果也不是誰能等得起的。
扶桑想如果她是他們,她寧可自私的追求刹那芳華,最壞的打算不過是生死相隨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