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一片漆黑,有些清幽的月光從窗外灑落,反而更增加了幾分清寒。
正在這時一聲輕咳從屋內響起。
白浮透著這清幽的月光,靜靜的看著掌中的幾滴鮮血,眸色深沉。雖早已領教過她的厲害,但是他還是沒想到那看似絕色柔美的她,竟然有著那般絲毫不輸於白百花的狠勁!
竟以生死相搏的方式,隻換取那逃跑的一線希望。
白浮低垂著眼眸,看著榻上那靜靜沉睡的女子。
柔美嬌嫩就如雪山之上每一片雪蓮葉一般的肌膚,不似南疆女子特有的小麥色,眉頭微皺,那眉心抹去重重裝束之後,是一朵開放得妖嬈豔麗的扶桑花,這花他知道這是扶桑一族內的聖物。
而望向她,每一眼都是都是心悸,血脈中的悸動。
這個女子他想要,瘋狂的想要,無論是大唐公主還是扶桑族人,他,勢在必得!
扶桑隻覺得頭疼異常,恍惚中她記得那一掌實打實的拍在了那白衣男子的胸口,隻是有些恍惚,那一刹那她似看到了十七焦急的神色。
扶桑皺皺眉,本能之下她習慣性的傾聽四周之後,才準備緩慢的睜開雙眼。
就在這時,一聲魅惑低沉的笑聲響起,她隻覺得鼻尖一陣幽香,似有發絲輕輕撫上她的臉龐。
睜眼對上的是一對妖嬈魅惑的桃花眼,深邃的眼窩,卷長的睫毛,挺直的鼻梁,還有他的幾縷發絲輕撫在她的臉龐。
這雙眼睛她記得,皇宮秋涼殿那一夜的黑衣男子,而這男子的臉卻是昨日所見鬼王,昨日的鬼王分明是位女子。
扶桑一驚,雙生!
隻有雙生子才能做到這般以假亂真。
扶桑閉眸睜眼,毫無畏懼的對上那雙桃花眼,這眼中除了戲謔看不出任何的感情。
這男子好看的薄唇輕抿,兩人四目相對,呼吸間都能聞見彼此間的氣息,正在這時扶桑眼眸中寒光一閃,不知何時右手指尖夾著三根銀針,對著那男子的大動脈處毫不留情的狠狠紮下。
這一擊無任何招式可言,隻求一擊必中!
白浮雙眼一咪,順勢往扶桑頸間一倒,刹那間鼻尖嗅到的是她發絲的清香,那三根銀針險險從他頭頂處堪堪飛過,幾根發絲隨著針尖帶起的微風輕輕飄落在地。
瞬間扶桑隻覺得天旋地轉,接著頸間一涼被他狠狠壓在身下。
脖頸上是一隻冰冷的毫無溫度的大手,骨節分明。
她睜眼正對上一對暴怒異常的雙眸,眸中隱隱泛著寒光和緊緊抿著的刻薄唇瓣。
脖頸間那雙冰冷異常的大手漸漸收緊,那寒冷的氣息順著脖頸漸漸往下。
第一次,在這一世,扶桑如此清晰的感覺到死亡的氣息,自從剛才奮力一擊之後,全身上下早已沒了任何力氣。
扶桑袖中指尖輕顫,一抹水汽悄然在凝聚於指尖之上,眸中的狠厲一閃而過,毫不懼怕的對上那雙泛紅的雙眸。
白浮心中狠狠一震,這雙眼睛這神情何其熟悉。
十六年前,南疆之巔,雪原之上。
那年他被父親罰於雪原之上思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