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公主更衣。”
這聲音輕柔,有著幾分大唐江南女子的嬌柔。
扶桑俯身輕輕的抬起她的腦袋,肌膚白如雪唇若紅彤,秀氣小巧的鼻子,滿頭青絲用一根紫色的發帶輕輕一紮,就是一副絕色!
這一瞬間扶桑想起了一個人,那個生命中最後一刻讓她深深記住的一個人,半邊絕色,半邊殘——念兒!
這一刻,那雙晶瑩剔透的眼眸,似乎念兒那所有丟失的善良都在她身上找回。
扶桑抬眸,看著那身旁滿臉沉思的白浮,紅唇輕起:“出去。”
白浮倒也磊落,朝扶桑的頸間曖昧的噴了一口熱氣:“我在外頭等你!”
扶桑看著那一直跪於地上的女子,咬咬唇淡淡開口:“你叫什麼?”
紫袖一愣:“奴婢紫袖。”
“紫袖?”扶桑看著她一身紫衣紫袖,道真是有幾分趣味。
突然想起那年,時間又回到了那時候,十七一身黑衣黑褲,她也是這般好奇的問這跪於身前的十七:“你叫什麼。”
結果十七也是那般趣味的回答。
奴婢十七今年十七。
想到此處扶桑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十年已過,沒想到那時的場景還是這般曆曆在目,卻是轉眼刹那,十年已過。
扶桑撫了撫微亂的秀發,看著眼前那恭恭敬敬的人兒,紅唇輕起,說出的話卻驚嚇了那跪著的人兒。
“紫袖,我想你喜歡白浮對吧。”
紫袖雙手一顫瞬間蒼白了臉,那緊托的衣飾被她打翻在地,珠花撒了滿地都是。
而扶桑隻是那般靜靜的看著她,看著她那最終被人偷窺了心事的驚變表情,她!這性子果然和十七很是相像呢!
扶桑輕輕蹲下身子,與她四目相對,靜靜的看著她那嬌俏的眉眼,抬手抹去她額間的冷汗,眼中是真實的愛憐,愛一個人不容易,何況是愛一個那般冷血無情的人。
這世間不是人人都是十七,人人都是石綠衣。
“你不要擔心,愛一個人是每個人的權利,這世間任何人都無權剝奪,我們隻是為了無盡自由而默默生長的人。”
說罷,扶桑起身,閉眼深吸口氣,恢複了一個公主該有的淡然和傲氣。
白浮有些緊張的看著那緊閉的大門。
這院落處於苗疆深處的深山老林處,雖是深山老林但,抬頭望去遠處便是南疆之巔。
而就算在南疆之內也是與世隔絕,記得那時他還在雪原之上思過,但半年之後回到巫穀,這處就出現了一座這般巨大的院落。
而這院落他知道是他父親心中最大的秘密,族人之中就不曾有人知曉。
正在這時,木門輕輕開啟,先是一襲紫衣的紫袖低著頭緩緩踏出。
接著一直靈動的繡鞋,輕巧的從屋內伸出,一襲紅衣滿目芳華。就那紅稱著這南疆的風也為之輕輕一頓,白浮呼吸一緊,那著在她身上的紅似十六年前那般,似一匹深染了胭脂水的錦布水波流轉。
滿頭青絲用一根深紅的緞帶緊緊一紮,竟有著幾分南疆女子特有的英姿。
這般景象分明就是十六年前,雪原之上他見著的那個神秘女子,天地都將為之震撼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