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與南疆交界之處,那輛風騷無比的大馬車正在快速行駛著,漫天紛飛的雪花渲染了那漆黑無比的車廂。
屠正一臉憨厚的坐在車轅之上,憨厚的眼眸中光芒一閃,最後又消失於平淡。
三十多歲的年紀,看上去卻是比龍君悻滄桑上許多,一頭偏棕色的頭發,隨意高高的束起,到顯得幾分精神,深陷的眼窩但加之起來平凡無比的五官,被黑布蒙住的獨眼,這是一種扔進人堆也也絲毫感覺不到任何存在感的人。
往往是這種人最為可怕!
屠一絲不苟的駕著這輛風騷無比的黑色大馬車,在進入大唐地界的那一刹那,微微側頭輕瞟了一眼那被甩在身後的南疆土地。
在那塊肥沃無比,也是危險無比的土地上,他曾經也為之奮鬥,為之流血,最後被無情拋棄!十五年之後,他再次從那裏走了一遭,不過這並不是結局,那才是剛剛開始。
他並不是效忠唐人,那隻是效忠於錦安,給予他再次生命的錦安。
馬車之內,時不時傳出扶桑那輕微的咳嗽之聲,那低低的壓抑的幾聲輕咳,聽得錦安心中針紮一般的疼痛。
扶桑輕咳幾聲,看著掌中那又變成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貨,渾身毛茸茸的說不出的呆萌純良。輕微一歎,鳳眸深處卻是微不可察的寵溺。
輕輕彈了一下那毛茸茸的腦袋:“還不從實招來,你這功能是什麼時候有的!”
包子那綠豆大小的眼眸有些委屈的瞟了錦安一眼,低著頭委屈的舔了舔扶桑的掌心,那獻媚之意不言而喻。
這情景倒是看得一向少言的十七,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那彎彎的眼睛,到眼眸深處的快活,倒是讓石綠衣心中一動,原來她喜歡這貨。
轉而那墨綠的眼眸輕描淡寫的瞟了包子一眼,驚得包子那茸茸的白毛瞬間炸起,蹭的一下鑽進扶桑懷中。
這貨的反應到令扶桑哭笑不得,簡直是太丟人了。
車裏因為包子的鬧騰,十七和石綠衣那沉悶的氣候有些許的緩和,抬手緊緊摟著在他懷中還是有些微微發顫的女子,低頭毫不顧忌的在她耳後根一吻。
那輕柔的一吻,引得她狠狠一顫,低垂了眼眸紅唇緊緊的抿著,為他的這般的舉動驚心不已。
十七就那般僵著身子,不敢亂動,深怕扶桑取笑。
扶桑和錦安相視一笑,她會好起來的。
大唐長安城,飛霜殿內,一盞燭光微醺。
那高大威嚴的身影就那般靜靜立於窗前,看著窗外清幽的月色,眸光靜靜的望著西邊那處,是多年未曾見過的擔憂。
“皇上,這時辰不早了,您該休息了。”
龍君離轉身,看著身後那不知何時出現的蒼老身影:“桑兒她該回來了……”
這一刻,他不再是睥睨天下間的尊貴帝王,而隻是尋常人家隻為兒女擔憂慈父一枚。
被問到此處,夏錫銀絲斑駁的白眉一挑,直了身子:“皇上,霓裳公主已平安進入大唐境內。”他頓了頓還是如實回答:“隻是……聽探子回複,公主似身體不佳感染了風寒。”
“感染了風寒?”龍君離提高了嗓音,沒由得來心中一驚,以扶桑的體質,小咳小病都不曾有過,更別說感染風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