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不複(1 / 2)

夢!

又是那個昏暗無邊的夢。

寒!

周身是那徹骨的寒冷,這到底是哪?扶桑用力睜開那如灌了鉛般沉重的眼眸,四周黑暗無比,似乎除了那徹骨的冰寒便無任何氣息。

睫毛輕顫,漸漸適應黑暗之後周身的感官也是逐漸清晰,扶桑驚訝的發現這充滿她身體四周都是液體,那冰寒徹骨的液體。全身僵硬的蜷縮在一起,卻是動彈不得。

那冰寒徹骨的液體緩緩的在周圍流動,她隻能靜靜的那般看著,本以此時此刻她的修為和那次的頓悟,對於水或這世間靈氣的感應是那般靈敏,而如今除了冷卻是毫無感應,她這到底是在哪裏?

呼吸越發的困頓,漸漸的就連那細微的空氣也是全無,全身上下唯一能動的眼眸看向遠方,遠處那裏似乎一點亮光若影若現,肺腑間的空氣早已全無,扶桑心想難道她要困死在此處?

眼皮越發的沉重,那處似有一聲微不可察的歎息聲傳來,接著突然心中一緊,很痛!胸口那處異常疼痛。

就在扶桑意識全無的那一刹那,周身似有一股溫暖將她抱緊,然後便是那這些日來心心念念的熟悉懷抱!

扶桑……?

那遠處是誰的呼喚,何其熟悉。

床榻上那本是昏睡中也緊皺著眉頭的女子,那精致的絕色臉龐之上是病態的蒼白,渾身上下看去卻是好像沒有一絲鮮活的氣息。

榻旁坐著的是焦急而擔憂的巫王白刺,身後白浮白百花也是立於那處,對於父親這般的緊張焦急的心態這二十多年來在白百花眼中除了那次白浮重傷,她便是從未見過了。

就在這時,床榻那處那女子露在錦被之外的指尖輕輕一顫,悠然轉醒。

扶桑睜眼愣愣的看著這房中四周景物分明是那般熟悉卻是那般的陌生,手心似乎被人緊緊握住,那大手是常年握劍廝殺的粗糙,對她來說是那般的溫暖,一時之間卻是有些想念龍君離了,想念那日他親手為她下的麵。

不知他可好?

輕輕側頭,那便是一眼扶桑稍稍愣住,抿了抿幹澀的唇畔,卻是不知如何開口。

眼前的人,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梁,那眸中還有來不及隱去的擔憂,眼眸中有些泛紅的血絲似乎他守了一夜未眠。

掌心那溫暖正是從他手中傳來。

他似怕她發覺悄悄鬆了手。

扶桑抿了抿唇,內心一動莫非他知道了些什麼?

本想開口詢問,奈何胸口似有大石壓住般愣是發不出任何聲音。

白刺趕忙側身拿過小幾旁的茶水,扶著扶桑喝下,那眼眸中的心痛,悔恨、愛憐,在他自己也不能察覺的情況下,全都叫扶桑一一看去。

扶桑在心中默默一歎,想必他已是知曉。

待奈何她卻是不如何開口。

全身上下,就連抬一根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扶桑靠在那厚厚的錦被之上,眼眸微垂。

喝水,吃飯全都是白刺一手伺候著,扶桑隻是靜靜的抬眼看著白刺,乖巧的張口。

屋子內,四人之間那氣氛倒是格外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