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處握著的是那溫暖幹燥的手掌帶著屬於他那特有的厚厚的繭子,掌心間有些冷了,不知何時雙手上都是那細密的冷汗。
那雙手此時此刻對於扶桑來說是何其的溫暖,錦安有了他似乎這就夠了,他就是她的全部。身上是大紅的喜服,心中卻是沉重酸澀加之那淡淡的哭。
轉頭望向身後,扶桑緊緊抿著那嬌豔的紅唇,淚水再眸間流轉最終化為一股哀歎:“走吧!”
腰間被那人輕摟,熟悉的氣息熟悉的嗓音。
垂眼腳上是大紅的繡鞋,踏在這春末的草地之上,輕輕一踏便是一串的腳印。‘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心中一顫,哪怕踩在腳下,但一場春雨過後它還是會抬起那屬於它的高傲頭顱!
扶桑突然抬首:“阿錦……”
“嗯。”那是屬於他的淡淡的回答。
“回去,回去看看……”那處,那個房間之內還有一個讓他不安心的女人!
這本是高高在上的扶桑族中,並沒有因為一場意外的婚禮衝淡那抹蕭條之意,這山上之人早就因為那抹高傲之意慢慢落敗。
扶桑推開院門,裏頭還是那大紅的裝飾,輕輕看門屋內是悄然無人。
地上淩亂的血跡混著漆黑的墨水,一地的腳印,一地的狼狽。
那本是輕輕淡淡的屋子內,滿地的畫卷早已被撕毀得破碎不堪,座椅、盆景、屏風、一地混亂一地不堪。
這就是她今兒晨間來的那個文雅安靜的屋子嗎!
看著屋內的情景錦安微微皺眉,刹那手背一隻溫暖的小手緊緊抓住,地上一方桃色方帕,帕上血跡斑斑。
那帕子扶桑記得,正是南疆之巔雪崖之上那日山洞間他為他包紮留下的那抹方帕,本是那日她留在懷間準備找錦安算賬來著。
那帕子是小桃的,上頭一串血跡“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小桃!劉璟!”扶桑喃喃自語,心中是一片從未有過的寒涼。
掌心被人狠狠反握住,耳際間是低低的低語:“桑兒我們回去,回葉園。”
扶桑點點頭,突然腳下一軟,錦安眼疾手快一把摟住,心間盡是擔憂:“桑兒……”
“阿錦!我怕了,我心中竟是微微的害怕。”扶桑揉揉腦門:“今日看得格老和劉玥這般,心是從未有過的寒,阿錦……這一生我從未怕過誰,但一想到這般身後這般心心念念的一個人如毒蠍那般,我真的是怕了!”
最後錦安把了脈微微鬆口氣:“回去!乖,我們回去,交給你那些煩心的事都交給我。”
一把抱起扶桑,那身子輕的讓錦安微微皺眉,她不是回家之後在園中靜養了數日,這身子怎麼還是如那日在那洞中那般虛弱。
一腳踹開院落的門,外頭人頭湧動錦安冷眼微微一掃,抬步緩緩往哪山下的路走去。
這是一抹白影不知從那處竄了出來,一把竄進扶桑胸的的衣襟裏頭,錦安也隻是微微皺眉瞟上一眼。
但那一眼就讓好不容易抓緊時機竄入扶桑懷間的包子微微一抖,連那眼神都悲劇了!
看著錦安那眼神,正伏在他懷中的扶桑微微一笑:“阿錦,你在吃包子的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