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之中淚水泛濫,似乎那大殿之中從未流下的委屈此刻就是這般的泛濫,渾身就那般沒有了絲毫力氣,無聲無息任著淚水這般肆意的流淌。
終於那歎息至身旁再次傳出,接著便是悉悉索索的衣料摩擦的聲音,然後身旁床榻一震那人在她身旁坐下。
腰間一緊,玉子還未來得及反抗便被一把狠狠抱起,那人的確是那般惡狠狠的毫不留情的一把把她給抱起放在膝頭懷中,那力道摟著她的腰間有些生痛。
然後那本是黑暗無光的屋內,眼前並無任何情景隻有耳機間他那溫熱的淡淡的呼吸輕輕柔柔吹拂在她的耳際,就在這時整張臉頰上一暖接著便是他手掌粗粒的繭子刮得她的臉頰有些生痛。
他那溫暖而幹燥的雙手就那般輕輕柔柔的捂住她的眼眸……
淚水再次肆意的泛濫而出……
當時在門外,子瞻站了足足有一刻鍾的世間才得以平複心頭的那些情緒進屋麵對她,在床榻之前站了許久,最終無奈一歎俯身坐下迫不及待的把她抱進懷中摟緊,輕柔撫上那嬌嫩至極的臉頰,果不其然上頭早已是滿臉的淚水。
那般她又哪能不委屈至極。
“玉兒……”輕輕一喚又緊了緊懷抱。
懷中的人兒並未搭理,隻是那般靜靜的垂了眼眸。這時不知何時隱去的月光悄然探出層層烏雲,照得這滿室朦朦朧朧的清幽。
透過那皎潔的月色,他清晰的看得她左邊臉頰一片紅腫,這才響起他的手早已不如從前那般細嫩柔軟而是布滿了粗粒的老繭,殿中那一巴掌加之他無意間手掌的摩擦必是疼痛,不然也不會這般的紅腫。
“該死……”
低咒一聲:“審判!”
“是!”外頭便是響起審判的嗓音。
“去公主那要那上好的治外傷的藥膏。”以扶桑的醫術,就是整個太醫院也是不及的,那藥自然也是她的最好。
他才話音剛落審判便是推門而入,垂著眼眸看著腳尖而,手上這捧著一個精致的小玉瓶兒,審判的聲音頓了頓:“皇上,這是公主早已準備好的生肌膏。”
子瞻淡淡抬眼,瞬間四周如寒冰之地:“為何早已拿出來?”
那聲音已是咬牙切齒。
審判如毫無察覺那般:“公主吩咐在皇上要時便拿出”
這話音剛落子瞻瞬間氣結,伸手拿過那小玉瓶:“退下吧……”
門關,屋內除了那淡淡的似乎有些粗重的呼吸聲外,寂寂無聲。
就在這時似有寒風而過,子瞻才突然驚覺這長生殿中竟是一片冰涼,並未點上任何暖爐,昏暗的月光並看不清他此時那鐵青的神色。
一把努力轉過那微垂的腦袋,寒聲道:“這般寒冷你就在這裏頭呆了一夜,難道不知道關心一下自己的身子嗎?”
身子?
玉子一震,緊緊咬了唇瓣似許久之後才淡淡開口,抬了眼眸往向子瞻那月光下她的淚水是那般的晶瑩剔透,聲音是那般些許淒寒:“身子,皇上還會在乎奴婢的身子,再怎麼說我隻是個命賤的宮女罷了,哪值得您這般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