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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蕎往門外看了一眼,隻瞧著是有急症病人搶救,如一陣風般呼嘯而過,但沒太在意。
畢竟在醫院生離死別乃是家常便飯而已。
三日後。
簡蕎正坐在陸洋病床旁,用水果刀細細慢慢的削著蘋果,她沒想到居然沈佳怡會過來,她微微愣了一下神,放下水果刀和蘋果,跟著沈佳怡一塊走了出來。
麵前的女人精神很不濟,看起來憔悴不堪,眼窩深陷微紅,還隱約有些紅腫,平日裏很講究外表形象的她,此刻給人感覺有一絲狼狽,就這樣素顏示人。
這不太像她的作風,她是個非常講究的人,就算再忙,也會把自己打理的精致的女人。
今日倒是有些反常。
“簡蕎,你去看看他吧。”女人出口的嗓音有些澀然和悲痛。
簡蕎峨眉一掃,抿唇淡笑道:“沈小姐,怕是你來錯地盤了,他的生死與我無關,如今你才是他身邊即將迎娶的良人,而我充其量不過就是他已然厭棄的情-婦,你知道妻子和情-婦的區別嗎?妻子就是會跟愛人能相濡以沫走下去的人,而情-婦便是那個拿了錢就會跑的人,這世人不是都道婊-子薄情不,更何況現在我連情-婦都算不上,所以麻煩沈小姐以後別來找我了。”
沈佳怡頃刻變了臉色,滿是忿然道:“簡蕎,你這個女人心腸怎麼這麼歹毒,當初要不是你絕情至此,默能在美國天天買醉把自己的胃弄成這樣嗎?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如今居然還在這說風涼話,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你說那場地震你怎麼就沒死了,你自己死就算了,還要拉著默跟著你,就是因為你,我好端端的婚禮就被你給徹底毀了。”
每每想起那場聲勢浩大的婚禮,沈佳怡心中便刺疼不止。
她一心翹首以盼的婚禮。
而婚禮場上,新郎居然前去黎縣地震災區去找前妻,這何嚐不是對她赤-裸-裸的羞辱,她所期許日夜盼望的美好,都是因為這個女人,頃刻毀於一旦。
讓她沈佳怡再一次走到了輿論的風口浪尖上,成了江城最大的笑柄。
如今她身心俱疲,看到麵前臉色淡然的女人,冷聲道:“現在默病得很重,就在樓上一層,去與不去在你,你要是有點良心,就去瞧瞧,看看他被你折磨死了沒有。”
丟出這句話,沈佳怡轉身便走了,篤篤的高跟鞋踩的地麵作響,在空蕩的病房內寂寥的回蕩著。
她的神色有片刻的恍惚,看沈佳怡的神情,好似秦言默真的病得不輕,否則她也不會找上她。
心神不寧了許久,簡蕎還是決定去看一看。
病房內。
一男人穿著病號服正坐在陽台旁,即便一臉病態盡顯,也掩蓋不了那眉宇間的淩然之霸氣,目光如寥寞的凝視著陽台上那擺滿的黃色鬱金香,久久凝神。
簡蕎在男人身後站立良久,他都未曾發覺,一向對周遭事物皆是敏銳洞察的他,倒是罕見。
女人走了過去,男人終於察覺了那刻意壓低的腳步聲,目光微微動了動,薄唇輕啟:“你怎麼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