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周行峰愣了一會,他摸著頭,道:“你耍我的呀?”
“還不算蠢得無藥可救。”安娜把調零的花放到一邊,在房間裏唯一的一張椅子上坐下。
“安娜,你這樣戲弄人,容易沒朋友喲。”周行峰不好意思發火,隻好訕然的笑著。
“我們本來就不是朋友。”安娜冷冷地哼道。
“你這樣說就不對了,我們可是從小一塊長大的,雖然中間有個七八年不在一起,你也不能這麼說吧?”
“誰跟你一塊長大?你長你的,我長我的,誰礙著誰了?”
“呃……”周行峰被嗆得無話可說,他訕訕地東張西望,很不好意思。
“對了,這個家夥是誰啊?我之前怎麼沒有見過?”周行峰又走到吳子浩的身邊,沒話找話的說道。
“你怎麼還不走啊?你不知道你這麼多話,很煩啦。”安娜很不客氣的說道。
“啥?啊?哈哈,我這不是怕你寂寞,隨便聊聊嗎。”
“誰寂寞了,誰要你跟你聊了?你還是快走吧。”安娜氣呼呼的說道。
“哈哈,好久沒見到你生氣的模樣了,我還真是懷念啊。”周行峰的臉皮很厚,當然不會被安娜的幾句話打發走。
“真是受夠了。”安娜無可奈何的去著頭,真拿周行峰沒有辦法。
“安娜,你看,這個小子的手好奇怪,特別的細皮嫩肉……”周行峰看到安娜低下頭,立即抓起吳子浩的手,找碴的說道。
安娜沒有動靜,一直裝睡的吳子浩卻受不了周行峰的動作,他用力的動了一下。
沒想到這個下意識的動作,卻嚇得周行峰向後就退,呯的一聲撞到身後的桌子。
“啊啊,他活了,他活了……”周行峰嚇得語無倫次的說道。
“拜托,他當然是活的。”安娜極度無語,她沒想到周行峰的膽子竟然還是這麼小。
“能不能麻煩你們在外麵爭吵?我是病人,需要休息……”
經過這一會的休息,他的嗓子已經恢複正常,不過,聲音本來就幹,再經過氧氣罩的影響,顯得特別的甕聲甕氣。
“你醒了?”安娜不慌不忙的站起來,走過去,道:“你覺得怎麼樣?”
“咳,咳,不怎麼樣。”吳子浩眨巴著眼睛,道:“你是?”
“周行峰,你先出去,我跟他有些私事談……”安娜先不回答吳子浩,而是過去把周行峰推出病房。
周行峰連忙叫道:“喂,喂,喂,你們說你們的,我保證不吵不插嘴……”
安娜將病房門關上,理都不理周行峰在外門生氣的敲著門。
“你不記得我了?”安娜問道。
“有點印象,實在想不起來了。”吳子浩坦然的說道。
“不記得也好……我之所以在這裏,是因為你的手機通訊錄裏,隻有我的電話能夠打通,送你來醫院的交警就把我叫來了……”安娜解釋道。
“謝謝。”
吳子浩明白了,這個姑娘應該是自己以前認識的,時間長了,自己就將之忘記了。
腦子裏沒有這個人的記憶,這個人顯然不是他的好朋友之類的存在,不過,這個姑娘倒是心好,對一個不太熟悉的男人,能夠做到每日來探望病情,真是個熱心腸的好人。
說完謝謝,兩個人找不到話說,一時間冷場下來。
“對了,我叫安娜,我明天有事不能來,在此先跟你說一聲。”
“好。”吳子浩應了一聲,然後又冷場下來。
“那,你保重,我先走了。”安娜也覺得氣氛極為古怪,她不喜歡這種冷場的尷尬。
“好。”吳子浩依舊隻說一個字。
目送安娜開門離開,看到玻璃門上的背影,她在門口呆了幾秒鍾,這才緩緩離開,富有節奏的腳步聲逐漸遠去。
吳子浩輕輕地歎息一聲,跟一個陌生的女人獨處一室,而且對方對他有恩,一時間千頭萬緒,他真不知道該怎麼相處。
與安娜簡單的交談,吳子浩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他魂穿了。
他是科研博士吳子浩,也是窮藝術家吳子浩。
本來這兩個人都應該死亡了的,可是博士的靈魂波粒子無意間穿過平行空間,與這個世界的藝術家吳子浩靈魂相融,機緣巧合之下,他又活過來了。
不管是窮藝術家吳子浩,還是科研博士吳子浩,二者的性格都是比較的內向沉默。
一個整天與藝術打交道,很少與人相處交流,另一個科研博士,一出大學門就被特召入伍,被限製了生活自由,整天就知道搞實驗,這種平淡的生活,導致了他們性格上的極大缺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