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光芒四射》(3 / 3)

就在眾人目瞪口呆、現場一時間靜到極點之時,卻又聽“呼”的一聲隱約的輕響,隨即一團耀眼的紫光突然自那火焰般的發尖上激射而出,一時直衝雲霄!頓時,原本沉靜已久的雲層猛然間一陣湧動翻滾,並伴隨著“劈啪……劈啪……”的一連串巨響;緊接著,一道幾乎讓人睜不開眼睛的巨大閃電瞬間橫貫了幾乎整個天空;而也就在同時,卻見小太子突然渾身猛地一抖、瞬間掙開了母親環抱的手,發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巨吼──“啊!!!……”!

突如其來的吼聲直把眾人震得雙耳發麻、癱軟在地,甚至──就連那天空中厚厚的雲層似乎也在突然間裂開了一道隱約的縫隙!一時間,眾人仿佛感覺整個天地都在晃動似的,手上的棍棒鋤耙亦跌落得到處都是!“啊!妖怪!妖怪啊!──”隨著一聲聲驚恐的大叫,一眾村民們紛紛從地上爬起、跌跌撞撞地奪門而去,轉瞬間,院子裏又恢複了往日的寧靜!隻有那遠處的群山中依然還在回蕩著“啊…啊…”的喊聲……

阿水緩緩地從地上爬起來,愣愣地凝望著他,臉上的神情即便是世界上最偉大的藝術家相信也難以刻畫!──原來小太子臉上那些原本無處不在的濃密毛發竟突然間不見了蹤影──起而代之的卻是一張紅裏透白的英俊的臉龐!更奇怪的是──他頭頂上那團酷似火焰狀的頭發竟似乎早已固定成型、再也不會垂倒下來,遠遠看去就像是長了一支奇異的山峰般的角,又仿佛是戴了一頂尊貴的寶塔狀的王冠!

良久,阿水才顫抖著問道:“孩……孩子,你……真的……真的是你?……”龍太子深情地望著她,兩行淚水早已從他那濕潤的眼眶中溢了出來、一滴滴地流淌到靜靜的大地上……

“娘!……娘!!……”龍太子突然發出了自出生以來的第一個清晰的字語。

在一片驚異和激動中,母子二人終於緊緊相擁、抱頭痛哭!……

他們的哭聲可感天動地!

他們的情感與日月同輝!

……

但沒多久,滿腹疑問的阿水便迫不及待地放開龍太子仔細地端詳著:卻見他此時麵龐清秀、棱角分明,好一副英氣勃勃的模樣,一時不禁癡了!“娘,您……怎……怎麼了?”龍太子拉了拉阿水的衣袖。“哦,娘……娘……”說到這裏阿水的聲音卻是嘶啞了,望著眼前這仿佛是突然從天而降的孩兒,聽著他那句自他出生以來還是第一句的完整的話語,渾身顫抖的她忍不住再次“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抱住太子心下呐喊道:“天哪!這是真的嗎?這是真的嗎!?笑哥──笑哥!你為什麼走得那麼早呢?你看──你看啊!──我們的孩子哪裏是妖……妖……,他是如此的……嗚…如此地美啊……”一時泣不成聲。龍太子見狀亦是滿麵淚痕,一時連聲安慰。

好半晌之後,阿水才終於再次放開龍太子,但梨花帶雨般的臉上卻早已是處處笑意:“孩子,你知……知不知道──你說話的聲音好美好美,娘真地好喜歡聽哦!還……還有……你臉上的那些毛……毛毛已經全都……全都不見了,你現在好漂亮呢!娘……”一時間仿佛有無盡的話語要向兒子傾訴!“啊,什……什麼?!”龍太子聞言頓時全身猛地一震,急忙伸手摸臉,卻覺觸手竟是一片光滑,一時不禁呆了!片刻後,卻見他突然飛一般地奔進屋內、手忙腳亂地從淤泥中扯出一麵銅鏡呆呆地看了起來……。“天啊!這……這是我嗎?”龍太子的雙手顫抖地越來越厲害,片刻後,突然後退一步道:“不!這不是我!不……不是我!!”雙手一鬆,銅鏡重新掉進了泥水中。

“不,孩子,這是你是你是你啊!”阿水緊緊地擁抱著他、柔聲道:“為什麼不是你呢?你本來……本來就是一個好孩子,本來……本來就是一個漂亮的孩子,隻是……隻是因為上天的一時遮掩,才……才……嗚……”說到這裏不禁又哽咽了。而早已滿麵淚水的龍太子卻一動不動,回想著在銅鏡中看到的那或許隻在自己的夢中才見過的人兒,依然是難以置信:“不,我隻是一……一個醜陋的孩子,一……一個嚇人的孩子,我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不知何時他早已是再次撿起銅鏡呆看起來……,四下裏漸漸一片寂靜,沒有笑聲、沒有哭聲,隻有那泛著微光的清淚一遍又一遍地從小太子的臉頰上洗滌而過──像是要洗盡那曾經的無數羞辱、傷心、苦澀和委屈……

唉!或許這世間的事本就難以預料,或許這世間的事本就蘊含著奇跡,或許……;是的──也許有著無數無數的或許,但無論如何,當奇跡真地發生的那一刻,一切都必將翻開新的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