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我威猛異常。我估計那完全是因為我拋卻了心理的那個枷鎖所致。當我從恐懼中完全地解脫了出來之後,心裏的那種亢奮是難以抑製的。
一大早我就起床了,昨天晚上的釋放讓我今天感到精神百倍。現在我有些開始相信日本人的那個觀點了——隻有在得到了極力的發泄之後才會蓄積起更大的工作激情。
我熬了一鍋粥,然後又到外邊去買了豆漿和小籠包子。現在兒子非得在早上吃稀飯,而小然卻必須得喝豆漿。做早餐的任務成了我現在一項附加的工作了。這都是因為上次的那一次早起造成的。
上班後我就悄悄地給主任打了一個電話:“主任,我回家後發現我衣服口袋裏麵有過信封……”我有意地沒有將話說完。
“拿著吧。那個袁總不錯的,你在門診,我決定由你負責門診的工作,那幾個醫生都屬於你管,袁總那個藥品的事情你要向那幾個醫生講一下。我對他們說不大方便。”主任隨即說道。
“好吧。我聽您的。”我心裏很高興,性病門診的人雖然不多,但是這個地方的效益可是不錯的,也就是說,今後凡是從這個地方開出去的藥品都會有我的回扣。
以前這個地方是沒有負責人的,每個診室都處於各自為陣的狀態。看來主任現在是想統一地把這裏管起來了。這件事情無論對他來講還是對我來說都是一件好事情。官雖然小了點,但是含金量可不低。
“下周我就在科室的早會上宣布這件事情。”他接著說。
“您放心吧,我會幹好的。”我說。
“我當然放心啦。我想了一下,門診那裏的幾個人當中就數你最老實。我信任你。”他在電話裏麵笑著說。
我很感動,被別人信任也是一件值得自豪的事情啊。這一刻,我忽然有了一種衝動,我差點將秦瑤曾經到過我這裏看門診的事情告訴了他,但是我還是硬生生地忍住了,因為我擔心主任會認為我知道了他的隱私。
而更重要的是,病人到我們這裏看病我們也得保密。這是職業道德規定的原則之一。
放下電話後我不禁有些擔心——崔主任,您可要小心啊,千萬不要患上不幹淨的疾病啊!
昨天晚上我終於沒有再做那個夢了,我知道自己心裏的那個結已經被解開了。但是,我忽然有了一種愧意,我覺得那個可怕的擔憂被我傳遞給了主任。
雖然我知道淋病的潛伏期大約在三天左右,但是我還是忍不住在下午的時候抽空跑到了主任的辦公室去了一趟。當然,我是以去向他彙報門診的工作的名義去的。
其實我並不知道他昨天晚上是否真的和那位秦瑤睡在了一起。我分析那種可能性幾乎為零,因為當時畢竟袁向前和他們是在一起的,哪有副總當著老板的麵去和客戶睡覺的道理啊?不過崔主任很喜歡秦瑤是肯定的,因為昨天晚上我從他的眼神和行為上看出來了。所以我認為崔主任和那個秦瑤發生關係是遲早的事情。
我心裏有一種醋意,因為秦瑤長得太像陳瑤。我一想到崔主任那胖胖的身體可能在那個熟悉的麵孔下麵的身體上翻滾的時候心裏就會出現一種酸酸的感受,這種感覺讓我極不舒服。“何必呢?她又不是你老婆。更何況她是那麼的讓你失望。”我在心裏安慰自己道。
這種安慰讓我最終沒有去提醒崔主任。因為我同時還在告誡自己:秦瑤和陳瑤並不是一個人。
崔主任很風流。外科裏麵的人都知道。不,應該是全院都知道。但是他的這個主任卻一直幹得好好的,因為他是專家。
很多人認為他的風流好色與他在日本的留學經曆有很大的關係。他在日本的時候就讀的是神戶大學的醫學院。他一直攻讀到博士後才回國。在泌尿科專業上,他是全國都有名的醫學專家。其實他的為人還很不錯,可就是有喜歡女人的毛病,不然的話他早就是我們附屬醫院的院長了。
對於像他這樣的專家來講,院方對他的這個毛病的態度隻能采取容忍的方式。因為他的妻子和孩子目前遠在日本,也就是說,他目前處於單身的狀態。而且在現在這樣一個比較開放的時期,男女問題已經不再是什麼嚴重的問題了。作為院方,他們需要的是專家,需要的是他的名氣。如果他離開了這個醫院的話,那麼醫院就會失去每年的一部分重點可研項目和成果,同時還會失去一個博士點和一個碩士點。
其實作為男人來講我是很佩服他的,因為他達到了古代皇帝才能夠達到的境界——後宮三千佳麗。而他做得似乎比古代那些皇帝還有好,因為他不需要去把那些佳麗養起來,而且還可以隨時換新的美女,在他的身邊永遠不會有超過三十五歲以上的女人。而古代的皇帝卻不可能把他們寵幸過的、後來年齡已經很大的那些嬪妃趕出宮去。
而崔主任更讓我佩服的是,他竟然還能夠在每年搞出那麼多的可研論文和成果。所以,我認為像他那樣的天才可是百年難遇的。
我們醫院的絕大多數男醫生內心對他的景仰如同我一樣的誠摯,隻不過大多數的人都不說出來罷了。
對了,崔主任的大名叫崔大寒。人如其名,他確實是一條大漢。他身高大約有一米八左右,而且長得很勻稱,這樣一來就顯得他非常的氣宇軒昂、風度翩翩,而且更厲害的是他帶有一種高級知識分子特有的那種儒雅氣質。很多人由此在背後稱呼他為少婦殺手,以至於科室的每一次年終聚會的時候所有的男醫生都不敢帶自己的妻子參加,因為我們都覺得他很危險。護士們也不敢帶她們的老公來,因為她們害怕她們的老公們吃醋。
我聽我們科室的一位醫生私下講,崔主任幾乎把科室的護士們都關心過了一遍,甚至那個黑黑的、胖胖的已經接近五十歲的護士長都沒有放過。
所以,小然並不知道我們崔主任的情況,不然的話她是絕對不會同意我去和他一起吃飯喝酒的。俗話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肯定會顧慮到我可能被他帶壞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