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主任，您知道陳瑤的情況嗎？我是說，她的心理上一直都有問題的，這件事情您知道嗎？”所以，我覺得直接問他。
讓我沒想到的是，他直接地回答我道：“我知道的。”隨即歎息。
我吃驚地看著她。
“其實，在你們讀大學的時候我就認識她了。當時她在我們科室實習過。”他說。
我點頭，因為我當時是在普外科實習，而陳瑤和我不是在一組。
“當時，我就覺得她和其他的學生不一樣，因為她有著脫俗的美麗。“他繼續地在說道，“秦勉，你以前不是勸過我嗎？不是勸我不要在醫院裏麵、與身邊的那些女人發生關係嗎？你是不是一直都覺得我這人很壞？“
我沒有想到他會直接地問我這件事情。不過，他所說的我勸過他的那件事情我倒是還記得。
“崔主任，當時我什麼都不懂的。所以胡說八道呢。”我尷尬地道。
“其實你是好心。我知道的。”他長長地歎息了一聲。
“有人說，女人最害怕孤獨和寂寞。其實不然。男人其實更害怕。”他繼續地在說道，“前些年，我愛人和孩子遷居日本，我獨自留在了國內。很多人說我這是愛國行為，我自己對此都覺得有些好笑。我自己知道‘寧當雞頭，不為鳳尾’這個道理。以我當時在泌尿科學界的水平，在國內倒是可以算得上頂尖的了，但是到了國外就不是那麼回事啦。所以我才留了下 來。開始的時候沒什麼，但是時間一長可就難受起來。獨自一個人呆在空曠的家裏，連埋在牆壁裏麵電線發出的電流聲都可以聽見，生病了沒有人照顧，手術前的巨大壓力無法釋放，這些東西都是一個男人無法承受的啊。小秦，我相信你也有過類似的感受，因為你以前也是醫生。關鍵的是，當自己跨出了第一步，也就是跨出了背叛自己的婚姻和愛人的第一步之後才會發現，邁出去的腿再也無法收回來了。性愛這東西，會讓人上癮的，就如同毒品一樣。當然，主要還是我自己並不想克製自己、約束自己。我是學醫的，隻想在自己的專業上有所建樹，所以就覺得那樣的事情是無所謂的。不過，在這個問題上麵我從來都堅持了一個原則，那就是從不強迫任何一個女人。所以，我可以自豪地說，這麼些年來，和我有關係的每一個女人都是自願的。其實，在我們醫院，像我這樣情況的並不止我一個，隻不過其他的人做得隱秘一些罷了。你說是嗎？小秦。”
我點頭，因為我想起了嶽院長，還有我自己。是的，我發現自己和他也一樣，在自己的內心深處並沒有把男女之間的事情看得那麼神聖。正如同他所說的那樣，我在很多時候都是在放縱自己。
“可是，到後來我發現，自己慢慢地開始厭煩了，開始厭煩那樣的生活了。然而，我卻又發現自己一天也離不開女人了。這讓我感到很矛盾，很痛苦。直到陳瑤的出現。小秦，其它的我就不多講了，總之，我認為是她拯救了我，是她把我從那種矛盾與痛苦中拉了出來。也許是傳說中的緣分吧，自從我和她在一起之後，從此我對其他任何女人都不感興趣了。”他繼續地在說。
“她年輕，並且漂亮。”我說，心裏卻暗自有些奇怪：那時候的陳瑤可是那樣一副身材啊，難道他喜歡那樣的女人？
讓我沒有想到的是，他卻在搖頭，“不，那僅僅隻是一個方麵。我就是覺得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心裏很踏實，很愉快。我也不知道究竟是為什麼。小秦，如果我告訴你，我和陳瑤還從來沒有在一起睡過覺的話，你相信嗎？”
我異常吃驚，不可思議地張大嘴巴看著他。
“這是事實。”他卻在歎息著說，“現在我操知道這世界上好真的有愛情這玩意。我以前的老婆和我從認識到結婚，整個過程很自然、很平常，以前我總覺得自己和她組成家庭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所以，我們的生活過得很平淡。但是，自從陳瑤出現在我麵前後，我才發現自己的一切都改變了。說起來你可能覺得可笑，我這麼大歲數的人了，竟然還會體驗到愛情的滋味。”
現在，我完全地明白了。崔大寒，他是真正地在愛著陳瑤的。也許在這一點上他與寧海完全相同，但陳瑤卻永遠地不會原諒寧海了。
我在心裏不住地歎息。猛然地，我想起一件事情來，“崔主任，陳瑤做整容手術是您幫她聯係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