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了解百裏大哥的。”她沒有來看我,手上拿著剛才我簽字的那支鋼筆在玩著,“他這人做事情很穩,絕不會去幹任何冒險的事情。但是,他的兄弟們可就難說了。秦勉,我可沒說你。不過,你們中有個別的人卻膽大包天,經常背著你百裏大哥去幹那些違法的事情。其實百裏大哥不是不知道有些事情,但是他太嬌慣你們了。對了,你說他給你們局長為了你的事情打過電話是不是?我想,他一定是讓你們莫局長在這個時候放你一碼。”
“可能是吧。”我點頭道,“莫局長接了電話後對我很客氣的。白姐,你剛才說的……”猛然地,我似乎明白了。
她看著我歎息,“賀加貝。”
我的心裏雖然已經想到是他,但是當她真的說出來之後還是感到震驚。“你認為是賀加貝殺害了易科?”我問道,聲音壓得很低。
其實,這一刻,在我的心裏已經認可了她的這種判斷了。因為他以前所幹的那些事情,還因為百裏大哥那天對五哥所說的那些話。現在看來,百裏大哥也已經意識到是誰幹的那件事情了。
不過,我相信,即使是五哥,他也不可能找到賀加貝犯罪的證據的。因為百裏大哥比他更高明。這就如同兩個高手下棋,水平的高低完全可以從中顯示出來。
當然,我並不認為賀加貝是百裏大哥指使的,隻不過他現在已經與賀加貝無法撇清所有的關係了。一旦賀加貝出了什麼事情的話,百裏大哥將毫無疑慮地受到牽連。
對此,我心裏很是不解——百裏大哥為什麼要交賀加貝那樣的朋友?以他的聰明,他明明應該知道其中的風險的啊?難道賀加貝的手上抓著百裏大哥的什麼把柄不成?我覺得自己的分析是對的,不然的話,白姐為什麼會忽然對我說起這件事情來?
“是的。”她回答,“我一定要替易科報仇。”
我大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白姐,萬一不是他呢?”
“是他。我可以肯定。”她說。
“有證據嗎?如果你有證據的話可以把證據交給警察。”我說,心裏似乎明白了——她和易科應該不是一般的關係。不是過去,而是現在,前不久。
“你傻啊。那會牽連到你百裏大哥的。”她說。
我默然。
“白姐,我覺得這件事情你還是慎重一些的好。賀加貝可不是一般的人。據我對他的了解,這個人不但心狠手辣,而且詭計多端。”過了一會兒後我說道。現在,我終於明白了她為什麼要對我說這件事情了。因為我前麵沒有在她麵前稱呼賀加貝“三哥”而是直呼其名,這讓她發現了我與賀加貝之間的隔閡。
她看著我,雙眼直直地看著我,但是我卻感受不到她眼神就在我的身上。她是看著我在若有所思,或者心存猶豫。
我也不說話,靜靜地等待。我知道,她遲早要對我說什麼的。因為她並沒有要求我馬上離開。
她終於說話了,“你去忙吧。下午我給你打電話。”
我一怔,隨即站了起來。
“秦勉,我今天什麼話也沒有對你講過。”她在我身說後說道。
我沒有轉身,“我今天根本就沒有來過這裏。”然後直接地走了出去。
一家咖啡館裏麵,我獨自一人在窗戶旁邊的座位上細細地品味著這杯苦澀的不知名的咖啡。我進來的時候服務員問我需要什麼的時候我對她說了一句:“來一杯你們這裏最便宜的咖啡。別加糖。”
我在想白姐剛才告訴我的那些話。我不擔心有人跟蹤我了。 因為曾小然已經得到了她需要的東西,而且她很在乎錢。我相信,她不會繼續讓那家私家偵探工作下去的。
有人跟蹤也無所謂。
我在想:白姐為什麼要告訴我關於賀加貝的事情?為什麼要在我麵前說她要報仇?難道她要對賀加貝采取什麼措施?難道她希望我幫她的忙?
不,我怎麼可能去幫她這個忙呢?賀加貝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我是他的對手嗎?更何況,我根本就不想介入到這件事情裏麵去!現在,我的麻煩已經夠多的了。
是的,我不能去管這件事情。許久之後,我決定了。不過,我不會把這件事情告訴任何人的,你放心好啦,白姐。我在心裏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