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他朝我猛然地大喝了一聲。我看著他,驚訝地發現他手上、我的兒子依然完好無缺地存在。
“哈哈!你看看!”他指了指我前麵的地上。
我急忙地去看,駭然地發現,在我的腳下,那僅僅是一隻塑料做成的孩童樣的玩偶。它,哪裏是我的孩子?!
“爸爸,救我……”他手上,我兒子在大聲地叫著我。
“賀加貝,你想怎地?”我大聲地問道,心裏早已經心寒。
“你,你去殺了他!去殺了你父親。”他惡狠狠地對我說。
“為什麼?!”我覺得自己進入到了地獄,我已經極度失望了。所以,我開始咆哮著痛哭。
“你自己知道!”他說,“你選擇吧,你是要你的父親呢還是要你的兒子?”
我搖頭,“我不選擇。我自己去死!”
我的麵前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深淵,我看著自己麵前那個黑黢黢的、令人心寒的深淵,大踏步地朝哪裏跑去。頓時,我覺得自己愉快極了,“賀加貝,這下你滿意了吧?哈哈!”
“哈哈!”我聽到了自己的笑聲,猛然地卻發現自己正躺在地板上的棉絮上,身上的被子早已經掉到了一旁。而我的眼前卻是一雙黑黢黢的眼珠子。
是曾小然,她正定定地在看著我!
“你幹什麼?”我駭然地坐立了起來。
“你最近幹了什麼壞事情?怎麼老做噩夢?”她卻在冷冷地問我道。
“你神經病啊?大半夜的,嚇死人了!”我憤怒地道。
“哈哈!你整天做虧心事,遭報應了吧?”她大笑了起來,緩緩地去到了床上。
“你告訴我,我做了什麼虧心事了?!”我霍然地坐了起來,對著床上的她問道。
“你自己明白。”她的聲音依然是冷冷的。
“我不明白!曾小然,你這人還有完沒完啊?”我憤怒之極。
“你真的沒做虧心事?”她的聲音發生了變化,不再那麼的冷了。
“沒有!”我憤怒地道。
“那就好。睡吧。但願你說的是真話。”她說,隨即還打了一個哈欠。
我哭笑不得,欲哭無淚。
她瘋了。我更加地確定。
不敢再完全地進入睡眠,隻好一邊想著亂七八糟的事情,一邊等待白天的到來。我想哭,想要痛哭。這過的都是什麼日子啊?!
終於等到了窗戶外邊出現了自然的亮光。
“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啊?”曾小然起來後發現我做好了豆漿,稀飯饅頭也打回來了。她陰陽怪氣地道。
“不要太過分。你還讓不讓人活了?”我覺得她真的太可惡了。
“媽媽,你確實過分了。”兒子也在旁邊說了一句。
我看著自己的孩子,發現他猛地長大了許多。
她不再說話,慢慢地喝著她麵前的那碗豆漿,我發現,她的眼淚在朝碗裏滴落。
這一刻,我也差點流淚。
我看不得女人哭泣,即使她是那麼的討厭。
“我去送兒子。我一早就給駕駛員講了。他馬上來接我。”吃完了早餐後我對她說了一句。
她沒有說話。
從這天開始,我每天準時去到市衛生局上班,早上送孩子去到學校後再去單位,中午回家給她做飯,下午稍微提前點時間下班然後去接孩子。這種日子很瑣碎,但是我堅持讓自己這樣做。中途隻有一天例外。那天,我抽了半天的時間去與賀加貝喝了一次茶,就在他的辦公室裏麵。其實還是他打電話叫的我,“聽說你父親來過了?怎麼不告訴我們一聲呢?你的父親也就是我們的父親啊。”他在電話裏麵這樣對我說。
“他脾氣很怪。我都沒有留住他。”我說。
“哦。這樣啊。八弟,很久不見你了。怎麼樣?到我這裏來喝喝茶?”他隨即邀請我道。
“上班呢。”我說。
“革命工作做不完的。來吧。我這裏有極品大紅袍。幾萬塊錢一兩呢。來,來嚐嚐。”他笑著對我說道。
“好吧。”我隻能答應。
看來上天都在幫我啊,我還正想找你呢。在去往他辦公室的路上的時候我在心裏對自己說道。
半個月後的一天下午,我忽然接到白潔的電話,“我在你們單位對麵的這家茶樓等你。”
我去了。我估計,時間也差不多了。
在一間雅室裏麵,她身著一套黑色的西裝裙,正優雅地坐在裏麵。她前麵的茶幾上是兩杯綠得醉人的正在冒著熱氣了茶。
“你怎麼做到的?”她笑著問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