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海更加地覺得秦勉很單純,同時還有著一種內疚。可是,他沒有辦法和機會去幫助他。因為他的上級有過明確得指示——他的目標不是秦勉,他不能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
所以,他隻能看著秦勉的墮落。
現在,他一句有了充分的證據,自己目標人物以權謀私的證據。他把那些證據交給了組織。組織上卻並不滿意。
“你沒有找到我們需要的東西。”組織上對他說。
“你們需要什麼?”寧海奇怪地問。
“你的任務完成了。我們需要的東西已經有人找到了。現在,我們將派你去往東南亞投資。”組織上對他說。
他默然。他隻能默然,因為他不能夠多問。他離開的時候去請了陳瑤喝咖啡。但是當他看到陳瑤與附屬醫院那個叫崔大寒的外科醫生親熱的樣子的時候,他放棄了。
這樣也好。他離開的時候長長地歎息了一聲。
其實寧海不知道,他提供的東西打開了一個缺口。唯一的缺陷是,他提供的東西達不上級到除惡務盡的要求。
處理高級官員有時候市需要講政治的。對那個目標人物來講,查清楚了他經濟上的問題還遠遠不夠。寧海不知道,自己的家鄉早就被黑惡勢力侵蝕,組織上的真正目的並不是為了單純地消除一個腐敗官員,更多的是要還給老百姓一方淨土——打黑除惡,還給老百姓朗朗乾坤。
不過,這些問題不是寧海需要考慮的,他的事情已經做完了。
可是,費誌雄的事情並沒有做完。準確地講,是他在等候一個消息。他很不安,因為秦勉的父親很久都沒有消息了。
秦勉,你這個混蛋!你知道嗎?如果不是為了你,你的父親不會那麼早地就去暴露自己的意圖!費誌雄心裏對秦勉很憤怒。
費誌雄很無奈,因為他一直都不敢暴露自己。所以,他隻能對秦勉進行旁敲側擊。但是,他痛苦地發現,秦勉並沒有領會到他的良苦用心,反而地,他竟然還在懷疑他。
這是費誌雄最大的痛苦。
現在,費誌雄的心裏特別擔心,他擔心的不是秦勉,他擔心的是秦勉的父親,那個叫秦華強的老頭。很平常的一個名字,但是卻不是一個平凡的人。他是一個合格的老公安。
費誌雄在心裏對他充滿著一種無盡的尊敬,甚至還有一種崇拜。
我做不到他那樣。費誌雄在心裏已經不止一次地這樣對自己說。
是的,他做不到。
有誰能夠看著自己的兒子墮落而熟視無睹?有誰能夠有機會將自己的兒子從懸崖邊拉回來而忍心放棄?隻有他,隻有那個叫秦華強的老頭做得到。
然而,他是一位父親,他在最後的關頭還是堅持不下去了,他還是為了自己的兒子選擇了犧牲自己。
他明明知道自己兒子的家裏又攝像頭,他明明知道在那個緊要的關頭不能暴露自己的意圖,因為那為時過早,因為那意味著他多年的努力會毀之一旦。但是他還是那樣去做了。
因為他是一位父親。
秦勉可恨!費誌雄狠狠地在抽煙,他沒有感覺到,他的眼角已經在開始流淚。
手機的震動驚醒了他,有短信進來了!
誰說老爺子不用手機?!
蓮袁。手機短信上出現了這兩個字。
費誌雄頓時明白了,頓時激動了起來。
蓮袁,這兩個字沒有任何的含義,其中的意思隻有費誌雄明白。因為那是一個特殊的字謎。
這兩個字代表的是一個地方:車口。
車口才是一個地方,它在本市的郊區,一個小餐館。“車口小吃”
二字取其心,沒有人知道他們之間的暗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