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日過後,似乎平靜了不少,隻是當文鳶再一次來到天山之時,麵色卻有些怪異。她手中攏了一個小盒,通體散發著濃鬱的靈氣,瞧起來不似是仙神之氣,倒有幾分像那神獸之靈。
若薑見她麵色不似平日裏那般自然,有幾分急促與焦慮,不禁出言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文鳶咬咬牙,將那小盒遞給若薑,將頭埋了下去,聲音越來越小,道:“若薑,若我告訴你一件事情,你可莫要處罰契顏姐姐。”
提到處罰契顏,若薑心中疑惑便被勾起,又見那遞過來的小盒,她便接了過來,看著文鳶,沒有拒絕也沒有認可,言道:“你先得告訴孤,孤才能決斷啊。”
文鳶此時的聲響已然如同細紋嗡嗡一般,但落在若薑心中卻是如同平地驚雷一般聽的十分真切。
“契顏姐姐擅闖了禁地,宰殺了一頭神獸,那神獸的內丹便在那盒中了。”
若薑緊緊擰眉,提起了幾分好奇與疑惑,問道:“她宰殺神獸做什麼?”
“若薑那日你與魔帝陛下皆是受了傷,那神獸內丹確實是治傷聖藥,若薑你可莫要怪契顏姐姐,她可是受了一身的傷呢!”文鳶看著若薑,瞪大了雙眼,一雙水眸之中盡是真誠,道。
若薑一把扯住了她的衣袖,眼中燃起了一絲光芒,又帶著幾分急切再次追問道:“你說她是因著孤與非黎手上才擅闖禁地,宰殺神獸且受了傷的?”
文鳶見她如此模樣,雖有些不解,但仍是懵懵懂懂的點了點頭。
若薑這才悔恨不已。
她竟將文鳶與契顏都懷疑了個遍,最為諷刺的是,這二人竟還都是一心向著她的好姐姐。她到底做了什麼?真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那如今,既然文鳶與契顏都消去了嫌疑,那背後真正的人又到底是誰呢?不過慶幸的是,她終究是不必與她最為敬重的契顏為敵,亦是不必與天帝這唯一的小女兒文鳶為敵了。
她揚起一抹粲粲笑容,如同恍世離隔的一抹晨曦,將手中那盒子交到文鳶手中,叮囑文鳶道:“快些回去將這內丹給契顏服下,她如今一身傷才是需要療傷呢,孤與非黎好得很,讓她莫要擔心。”
文鳶略帶幾分試探般地輕輕問道:“若薑你的意思可是不會處罰契顏姐姐了?”
若薑伸出手,輕敲了敲她的頭,笑言道:“若是孤如此苛責,你與珞篤早該拉出去淩遲了。”
文鳶終於展露了笑顏,吐了吐舌尖,一副俏皮模樣,隨即便是攏著那小盒轉身離去,隻留下那短短一句話讓著若薑很是舒心。
“我想契顏姐姐定是要擔心我們很久的。”
或許這一切真真是場誤會了。確實畫皮畫骨難畫心,知人知麵不知心,明明是個好心為自己的姐姐,竟能誤解成了一個心機頗多算計自己的女子,又豈止是不知心!
“終究還是錯怪了?”
誰知道呢。無論是非對錯,都不過是她相信亦或者不相信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