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顏與若薑寒暄了幾句後,若薑叮囑了她幾番要小心怎的怎的,而後便就出了門,一個轉彎便不見了身影。
契顏將目光放在了小幾之上那碗漫著清香的草汁,輕輕蹙了蹙眉,眼底盡是警惕不安心,將那碗草汁端起,放在鼻下嗅了嗅,雖並未察覺什麼不對勁,但仍舊是端著那碗草汁,走到窗邊小心翼翼的觀望了一番四周,見四周真是無人,才將那碗草汁盡數傾瀉在了地麵栽著的幾株花草之上。
殊不知若薑正是禦風立在半空,正在她窗欞之上,冷眼望著這一切,微微眯起了眼,眼中盡是失望與冷意,隻是片刻之後,唇角又浮起一絲略帶冷意與銳利的笑容。
這場戲的重點可不在這裏,這隻是個試探的物什罷了,偏生方才契顏一直將目光放在那碗草汁上小心打量著,根本未曾注意到她手上的動作,而那碗草汁,卻是真正寧氣養胎的。
這便是聰明反被聰明誤,若她不小心提防著那草汁,可能若薑尚且不能做下她想做的事情。
一陣風拂過之後,窗欞上的若薑已然沒了蹤跡,契顏微微抬眸望向了頭頂上方,輕輕蹙起了眉。怎的感覺好似有人一般?心中微微有些隱隱的不安,卻也說不上來,隻得自己安慰了自己一番,便合上了窗,走回了內室。
而若薑回到自己院子之時,非黎已然倚在了門邊候著了。
他倚在那紅木雕漆的房門之上,低頭傾斜下的盡是溫柔,長睫遮住了光亮,在眼瞼之下投出了一道黑影,似睜似闔得眯著雙眼,視線所及之處出現了她湖藍裙裳的裙擺,便輕輕抬起了頭,微微抬眸,看向她的麵容,輕笑一聲,朦朧的雙眼之中顯出濃濃笑意,道:“你回來了。”
若薑輕輕應了一聲,看著他輕聲問道:“你在這候了多久?”
他笑意漸濃,唇角微微揚起,道:“算不得久,隻是恰恰你方才出門,孤便到了。”頓了頓,他接著問道:“怎的,這場戲可是可以瞧了?”
談及此事,若薑眼底愈漸起了一抹冷意與化不開的濃濃陰晦。
“她果真是一直提防著孤,根本不放心孤送去的東西。不過,孤尚得感謝她才是,若不是她提防著孤,孤根本不可能將那東西散進她房內。”
非黎微微偏頭,悠悠道:“聰明反被聰明誤麼?”
“正是。”
非黎又是一笑,道:“難怪你昨日到孤這裏討了一縷魔氣來。”
契顏是上神之體,如若她果真是與體內有魔氣的非黎有了夫妻之實,對於非黎的那一縷魔氣便是不會太過抗拒,最多最多便是元神虛弱一陣罷了,而如若她分明與非黎什麼都未曾發生,那麼她體內神力必定是極為抗拒甚至體內靈氣失衡昏過去的。
非黎看著她,接著問道:“如若她果真因著體內靈氣失衡而昏過去,你會救她麼?”
如若想要救她其實也就是簡單得很,讓著非黎將那縷魔氣收回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