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竹屋離女童那兒並不遠,女童偶有時候有些新鮮東西或者撲蝴蝶撲著撲著無聊了,便會到他們這裏的竹屋來找若薑好好聊聊。
聊的內容,也無非就是女童憑借著過目不忘的記憶力在給若薑背若薑從未聽過的《七出》《女誡》等等,那些東西直教若薑一個頭兩個大。
直至有一次,若薑實在忍受不住她在給若薑背第三百五十二遍《女誡》之時,同她語重心長地講:“若是男女之間真心相愛,是不必在乎那麼多束縛的,隻要好好地在一起,為彼此著想,《女誡》也是要去見鬼的。”
女童皺皺眉,微微垂眸思索了半晌,抬起頭來看著若薑,也是語重心長地道:“那麼若薑,你不好好遵守《女誡》,你父母知道嗎?”
若薑卻覺著這話熟悉不過,思索半晌才反應過來,原來是她在長樂宮中曾聽到一個惡狠狠的宮女曾道:“你這賤人這麼矯情,你爹爹娘親知道嗎!”
隻是還不等她再說些什麼,已經被人從後方環住腰,那人將下頷抵在她的左肩上,啟唇間的溫熱氣息正好在她耳畔。
“無礙,隻要孤不介意,就沒有人會介意的。”她聽得清清楚楚,非黎是如斯說的。
接著,非黎又道:“正是因為她不遵守《女誡》,無人要她,孤才見她孤單可憐……勉強娶了她的。”
若薑從女童清澈的眼眸之中看到了非黎正色的模樣,不禁忍俊不禁地一笑。
女童瞧瞧他們二人如今緊貼的姿勢,連忙捂住臉,匆匆道:“我可不要長針眼。”
隻是她雖捂著臉,手指縫隙間卻偏生露出兩隻圓溜溜的大眼睛正是“悄悄地”盯著他們。
若薑又是輕輕一笑,伸手幫她徹底捂住了眼睛,笑言道:“孤監督你千萬別長針眼。”
這下,女童便是真真正正的眼前一片漆黑,無論是湖藍色衣裙,麵容靜美的若薑,還是一襲素白衣裳,略帶冷清的非黎,皆是看不到啊看不到。
女童伸出手扒拉下若薑捂著她眼睛的“爪子”,忿忿道:“哼,你還說,你再欺負小孩子,連非黎那小子都不要你了,你可別來我這裏哭!”
若薑微微側臉,便與非黎的臉近在咫尺了,她動作細不可察地頓了頓,卻定了心神細細瞧著他精致的五官與白皙的肌膚,問道:“你要不要聽她的?”
非黎亦是輕輕蹙眉,似有些不悅地道:“今兒心情不好,不想聽她的。”
隨即,非黎便有先見之明地放開了若薑靜靜地靠在一旁小幾上,淡淡笑意漫上眼底。
若薑轉回頭看著女童,眉眼之間似有些無奈,道:“你瞧瞧,他都不肯聽你的,看來今天孤怎麼欺負你這“小孩子”,他都不可能不要孤了,所以啊……”
女童見她話驀地停下來,不禁又複述問道:“所以?所以什麼?”
若薑一笑,燦爛如天邊雲霞,撲上去道:“不欺負白不欺負!”
隨後可見的,便是女童滿地滾,打算借此逃開若薑撓她癢的“魔爪”,誰知若薑輕輕扯住了她的裙擺,她……就卡在了另一邊再也滾不過去了,隨即又接著開始的,是若薑再一扯,她圓滾滾的身子滾向了若薑的方向,再次痛下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