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薑輕輕蹙眉,看著橋姬複又問道:“那麼文車妖妃那邊,你又打算如何處置?”
方才她與非黎在燭陰麵前做了一場戲,說是假意投誠,而且她方才也是實打實的做了一回潑婦,在街上被非黎取笑不說,那些百鬼瞧著她的眼神就讓她滿是不適意。
不過所幸,燭陰那邊也總歸是搞定了沒錯的。
而文車那邊,雖然方才她的探子已經兩次溜出去給她送信,但是仍然不能說她已經打消了對橋姬心思的疑慮,畢竟文車妖妃也不是個省油的燈,若是她心思簡單不會多疑,那麼如今和橋姬做對算計的的人也不會輪到她了。
終究還是一場混戰。
橋姬依舊垂眸看著在琵琶上輕輕撥彈的纖細手指,幽幽一笑,似乎有些譏諷之意,婉轉低吟一句江南小詞,後,才用著依舊慵懶悠閑毫不在意的悶悶聲音答道:“文車那妖妃的確該好好戲弄戲弄。別以為這麼多萬年來,她做的那些小動作我一無所知,還攛掇著我去憎恨燭陰,她倒作壁上觀地輕巧。”
這些年來,橋姬好女風的謠言雖說被燭陰所不恥譏笑,但,若是說文車毫無參與,她是作死了都不信的。
那些謠言,文車妖妃可是不遺餘力地傳播,還從她這挖牆腳挖走了不少女子,與燭陰有分別的,不過是燭陰正大光明,她暗中偷雞摸狗罷了。
不過此次文車那妖妃合作給出的東西,倒還真是頗為誘惑人。
不過,若說單單是燭陰手下勢力隨橋姬處置,她可不滿意,既然此番冥王黔素已經下令讓她勢必要奪得鏡湖,那麼她便順手滅了文車和燭陰好了。
若薑眸色微斂,唇邊卻漫開一絲意味深長的笑。
“橋姬,我記著,之前文車為了放出消息大張旗鼓,可是撂下了話,說是隻要有事,便可以去尋她。既然我與非黎已經同燭陰說過,和文車妖妃合作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那麼不若如今遂了文車的意,去光明正大地尋她,給她找些事情做做,那倒也是不錯的。”
如此,橋姬便可以繼續在她的院子中彈琵琶月下歌,而後燭陰便是被他們暗中算計,若薑同非黎大可以趁著投誠機會與燭陰報告,說是橋姬乃是真心合作,而後便可通過橋姬,讓燭陰協助獲得文車的紕漏。
再正麵去尋文車,讓她好生查查燭陰的傷勢如何,再給他下一劑猛藥,讓他十年八年地恢複不了人形。
隨後,兩邊忙碌不停,橋姬這一方可以悠閑地在院中……品茶聽琵琶。
事實也果真要如此進行,橋姬依舊抱著懷中的琵琶,走在正前方,而若薑與非黎身為她的副主自然緊隨其後,雨女骨女也是走在若薑等人的後頭。
這一行人,便是浩浩蕩蕩地去尋文車去也。
骨女微微一抬眸,隻是輕輕巧巧地瞥了若薑的背影一眼,隨後便輕輕一咳,道:“我說,縱然大家夥兒都曉得若薑仙姬同非黎魔帝的關係,可是如今這麼嚴肅的場合,你們……”
雨女原本清淡的目光亦是因為骨女的言語而移到了骨女目光所至之處。
這回並非是若薑扯著非黎的袖子,而是非黎握著若薑的手腕,偏生兩個當事人自然的不得了,當真是羨煞眾人。
雨女輕輕一挑眉,輕輕拍了拍骨女,柔聲低語道:“你就作罷吧,方才你才揚言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非黎與若薑未曾記掛著你的話,已經很是不錯了,你如今還是少說話得好。”
非黎微微回首,平淡目光之中似乎多了些什麼,在骨女與雨女的麵容之上輕輕掠過,又轉了回去。
骨女啞然。
她方才慷慨激昂一番,雖說把自己的心裏話都說得差不多了,但是她卻是實打實地忘卻了還有一個一直緘默不言的非黎魔帝。
她微微垂首,不再說話。
其實這些時間來,她還是很喜歡若薑的性子的,對於一直緘默的非黎,雖說印象不深,但方才那一番話語,卻著實像是在言非黎不是個好男人,對於若薑也是玩完了就可以拋棄的那種,所以她還是頗為有歉意。
雖說若薑如今清白還在……
當然,這種私事,也隻有若薑與非黎清楚了。他們成親那日,便出了契顏那樁事情,後來珞篤確認是被契顏擄走了,若薑又怎麼可能能做出那種事情。
後來的後來,尋到珞篤之後,若薑剝了契顏的麵皮,便將剩下事情交給了秦荀後便匆匆奔赴天山,後來自是一切都是緊張不已,總不能在天山之中還有空做那種事情罷!